检查站每隔500米设立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挨个检查过往车辆。空中,AH-64阿帕奇直升机像饥饿的秃鹫般盘旋,机载红外扫描仪扫过每一条小巷。
城外山区,一队海豹突击队员牵着军犬呈扇形推进。突然,领头的军犬停下脚步,对着地面狂吠不止。
"发现踪迹!"队员蹲下身,手指抹过泥土上的半枚脚印,"目标曾在此停留,但…..."他皱眉看着突然转向的犬只——军犬打着喷嚏,不断甩头。
"胡椒粉,"队长阴沉着脸趴在地上嗅了嗅,"专业手法。通知指挥部,目标可能携带反追踪装备,建议增派热感装备。"
洞穴内,刘东的呼吸几乎与岩石的脉动同步。他耳朵贴着岩壁,远处传来的引擎轰鸣和犬吠声通过固体传导得格外清晰。他数着巡逻队经过的频率——每两个小时一轮,极为密集。
幸好事先做足了功课,不但让军犬嗅觉失灵,更是爬到岩壁底部,让美军最先进的热成像仪无法透过厚厚的岩壁发现他的踪迹。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洞穴内,黑暗如墨,潮湿的冷意渗入骨髓,幸亏身下铺了一块防潮垫。刘东蜷缩在岩缝深处,身体有些僵硬,但他的眼睛始终半睁着,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没有脚步声,没有犬吠,甚至连直升机旋翼的轰鸣都消失了。整片山区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但他依然没动,任由自己放松身体继续躺着。
经验告诉他,越是这种时候,越可能是陷阱。搜捕部队不会无缘无故撤退,除非他们确信他已经不在这里——或者,他们想让他以为他们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洞穴外的光线从微弱到彻底消失,夜幕再次降临。刘东的耳朵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声响——虫鸣、树叶摩擦、远处偶尔传来的夜枭啼叫。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天又亮了——
“妈的,真的没人?”一个压低的声音从上方的树上传来,带着不耐烦的粗粝。
“约翰,小声点”另一个声音呵斥道,但紧接着是一阵窸窣的动静,像是有人从树干上滑下,靴底碾过枯枝。
“都蹲整整一天了,连个鬼影都没见着,上头是不是搞错了?”
“少废话,撤吧,热成像没反应,狗也闻不到,再耗下去也是白搭。”
树枝晃动,几道沉重的落地声接连响起,伴随着轻微的抱怨和武器碰撞的金属声。
“走,下山交差。”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在林间。
刘东依然没动。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肺部因长时间压抑而隐隐作痛。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可能才刚刚开始——如果对方足够狡猾,或许还会留一个观察哨。
所以,他继续等。
直到黑夜来临,月光偏移,直到晨露凝结,直到确定这片山区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然而他还是没有动,因为他的耳边传来“簌簌”的爬动声音,伴随着“嘶嘶”声。
“我艹,移动的补给站”,刘东精神大振,一翻身换了个姿势趴在地上,果然缝隙处两点绿豆般的光影缓缓的过来。
刘东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死死锁定那两点幽绿的冷光。一条毒蛇缓缓滑过岩缝,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是条蝮蛇,毒牙里蓄着致命的毒液,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是最鲜美的补给。
他的呼吸近乎停滞,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蛇信吞吐的嘶嘶声近在咫尺,腥气钻入鼻腔。
“来吧宝贝”。
刘东右手如闪电般探出,拇指猛地扣住蛇头七寸,食指与中指钳住颚骨。毒蛇瞬间暴起,冰冷的蛇身猛地缠上他的手臂,肌肉绞紧的力道几乎要勒断血脉。
刘东一声不吭,左手掐住蛇尾反向一捋,脊椎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洞穴里格外清晰。
蛇身仍在痉挛,鳞片刮擦着他的衣服发出沙沙声。他单手捏住蛇头往岩壁上一磕,毒腺里的液体溅在石壁上,嘶地冒起一小撮白沫。
“对不住了。”他低语,牙齿撕开蛇颈薄皮,阴凉的血腥气涌进口腔。蛇血黏稠腥咸,却让他干涸的喉咙久旱逢甘霖。他像沙漠旅人吮吸露水般吞咽着,喉结剧烈滚动。
剥皮、去脏、剔骨。匕首划开蛇腹的触感如同切开一块嫩豆腐。生蛇肉雪白透亮,咬下去的瞬间竟带着清甜。
他细细咀嚼每一寸纤维,几天来第一次尝到活物的滋味让味蕾都在战栗。最后连蛇胆也没放过,仰头吞下时苦得眼角抽搐,却咧开沾血的嘴角笑了。
天又黑了,岩缝外月光如水,他舔掉指尖最后一滴血,把蛇骨埋进土里。胃里得到肉食的滋润让他精神一振,而更炽热的火焰在眼底燃起——该动身了,整整五天,相信搜索部队也失去了耐心,或者向更远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