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摆了摆手没再说话。
徐文杰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倨傲逐渐变成了震惊和畏惧。他原本以为刘东只是个不起眼的穷小子,没想到连银凤子这样的狠角色在他面前都跟孙子似的。
他咽了咽口水,脸上的倨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尴尬又讨好的笑容。他快步走到刘东身边,搓着手说道:“东哥,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往心里去……”
刘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烟。徐文杰见状,心里更慌了,连忙拿起桌上的啤酒,倒了一杯,双手递过去:“东哥,我敬您一杯,就当赔罪!”
刘东看了一眼一边的高程程,一双希翼的目光正看着他,只得接过酒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揭过。徐文杰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骂自己不长眼,差点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这时,歌厅经理也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态度比之前恭敬了十倍不止。他弯着腰,语气讨好地说道:“这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让您和您的朋友受惊了。今晚的消费全免,我再送您几瓶好酒,就当是给各位压压惊!”
刘东抬了抬眼,随意地点了点头:“行,那就谢了。”
经理如释重负,赶紧招呼服务生去拿酒,生怕怠慢了这位能让银凤子都夹着尾巴跑路的主儿。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同学们看向刘东的眼神都变了,有敬畏,有好奇,还有几分巴结的意味。高程程坐在刘东旁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笑:“这家伙,还是这么能装……”
许海并没有因为挨了打就提出散局,而是诙谐幽默的挑动着屋内的气氛,让大家不至于冷场,而刘东也在众人的怂恿下唱了一首军旅歌曲。
唱罢这首歌,刘东起身要走,几个人再三挽留也没留住,只是和高程程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刘东走出歌厅,寒风颇凉,吹散了包厢里带出的烟酒气。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沿着街道往学校方向走,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走了一会,再拐过一条街就是学校的位置,他就看见前方路灯下停着一辆木板车,车上歪歪斜斜躺着两个人,仔细一看正是同班的张子浩和李明,两人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而站在板车旁,满头大汗、一脸为难的,则是班里的老实人赵小川。
“小川,咋回事?”,刘东急忙问道。
赵小川正使劲推着板车,可板车纹丝不动——这玩意儿没轮轴润滑,再加上两个醉汉死沉,他一个人根本拉不动。正急得团团转时,一抬头看见刘东过来,眼睛顿时一亮。
刘东走近,瞥了眼板车上瘫着的俩人,忍不住乐了:“这俩货喝成这样,还敢往板车上躺?不怕半路滚沟里去?”
赵小川苦着脸说“东子,今天周日,我们仨请假出来,没想到他俩喝点酒醉成这样,出租车司机都不乐意拉……我一个人又弄不动他们俩,实在是没办法了,正好附近有个工地,就和打更的人借了辆板车。”
刘东摇摇头,咱俩推倒是能把他俩推回去,但门岗是肯定过不去了,一点招也没有。
赵小川也急了,“东哥,那可咋办,这都十点了,半夜区队长肯定查寝,这要是查到夜不归宿,肯定得关禁闭。
“我也没辙,除非把他俩弄醒,然后咱们跳墙回去”,刘东无奈的摆摆手。
眼见的时间越来越晚,赵小川急得直跺脚,四下张望,突然瞥见路边有个水坑。他二话不说,脱下外套往水坑里一浸,拧出一把冷水,“哗啦”一下全洒在张子浩和李明脸上。
南方的冬天虽然来的晚,但晚上气温较低,水也冰凉。
“我操!”张子浩一个激灵弹起来,水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滴,“下雨了?!”
李明也被溅到一些,迷迷糊糊抹了把脸,嘟囔道:“谁...谁他妈泼我...”
“泼你大爷!”赵小川拽着两人衣领猛摇,“再不清醒等着关禁闭吧!”
刘东憋着笑,把板车往路边草丛一推:“赶紧的,翻墙回去还能赶上查寝前钻被窝,这车放这,明天一早再送回去。”
张子浩两人一听要关禁闭,酒也吓醒了一半。
四个人跌跌撞撞摸到学校西墙根。这处围墙矮,墙头还留着往年学生垫脚的砖痕,也是刘东晚回经常跳的地方。
四个人刚落地,忽然听见黑暗里“咔嗒”一声——是打火机合盖的声响。
“挺会挑地方啊。”
墙根阴影里亮起一点火星,上官朋叼着烟走出来,区队长上尉肩章上的银星在手电光里一闪,照得张子浩剩下的一半酒也醒了。
“报...报告区队长!”赵小川下意识立正,结果踩到李明脚背,两人“咣当”摔作一团。
上官朋拿手电戳了戳张子浩还在滴水的头发:“哟,还知道洗把脸清醒清醒?”手电光又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