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伤的重不重?”,周志深堆起笑容,快步上前。
“少他妈的废话!”,虎哥猛地一拍茶几,震得上面的水杯叮当作响。
“你看看老子这手,医生说至少三个月不能动,场子被砸了,兄弟们都躺在医院里,还他妈的赔了两万块钱,周志深,你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咱俩没完。
周志深咽了口唾沫,赶紧打开公文包取出五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整齐地码在茶几上。
“虎哥,这些你先花着,不够你再和兄弟说”。
虎哥眯起眼睛盯着钱,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冲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立刻上前把钱收走。
“老周啊”,虎哥突然换了副语气,身体前倾,“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就是被人当枪使,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这次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志深后背一阵发凉,他太了解虎哥了,这个人说不能这么算了,那就一定还有后续的动作。
“虎哥,那个人带了多少人把你场子砸了?”周志深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奇的问道,他知道虎哥手底下人的战斗力,那都是好勇斗狠的角色,要想扫平这么一个场子也不是轻易可以办到的事。
“多少人?”虎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志深。
“对”,周志深点了点头。
“一个,就他一个人,你还想要他来多少人”,虎哥咬牙切齿的说道。
“啥,就一个人”,周志深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心底蔓延出一种恐惧之情,一个人把虎哥的场子扫平,这人的战斗力何其恐怖。
看着周志深一脸恐惧的样子,虎哥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看来这个周志深是真不知道刘东的厉害。
“三儿啊,去弄点卤菜,我和周处长喝几杯”,虎哥看在周志深五万块钱的面子上,才让他留下来喝一杯。
虽然身上有伤,但江湖儿女历来都是豪气干云的,些许小伤在虎哥眼里根本不算事,两杯酒下肚,又是一副指点江山,粪土当年的架式。
虎哥的话听得周志深连连点头。两人又喝了几杯,虎哥的情绪似乎好了些,甚至开起了玩笑。晚上九点多,周志深告辞离开,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殊不知,虎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岂会善罢甘休,暗中他早已派人去对面的港岛雇佣高手来对付刘东,只不过并没有和周志深说起。
深城和港岛只有一水之隔,虎哥是混黑道的,自然和那边的社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边有高手也有杀手,雇佣个把个人并不是件难事。
夜风微凉,周志深走在回家的小路上,酒意上头,脚步有些虚浮。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他哼着小曲,想着明天怎么向领导汇报工作,康达公司那边暂缓一下,让她们放松一下警惕。
走着走着,后颈突然一凉,周志深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脑袋一阵剧痛。他下意识想回头,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最后的意识里,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冰凉的冷水浇在脸上,周志深猛地惊醒。他下意识想抬手擦脸,却发现手腕剧痛一一双手被粗糙的尼龙绳绑着,吊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后背和屁股靠在粗糙的树干上。
更让他惊恐的是,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夜风吹过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醒啦?\"一个淡淡的声音问道。周志深借着月色一看,竟然又是今天的那个年轻人,正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石凳上,用一把闪亮的匕首修理着指甲。
而他四下一看,自己被吊在深城中心公园最显眼的那棵大树上,而公园对面就是市政府大楼。
晚上八点公园就关门了,此刻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来…来人啊!救一一”周志深的呼救声刚冲出喉咙,刘东手腕一抖。寒光闪过,手中的匕首激射而出,擦着他的大腿内侧钉入树干,他下体的几个零件能清楚地感觉到刀柄的震颤。
周志深只觉得胯下一凉,随后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一一他竟吓得尿了。
“再叫一声,”刘东慢条斯理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下次就是你的命根子。”
尿骚味在夜风中弥漫。周志深牙齿略咯咯打颤,被吊起的手腕因挣扎勒出血痕。
远处市政府大楼的灯光倒映在刘东眸子里,像两点冰冷的鬼火。
“知道为什么选这儿吗?”刘东拔出匕首用刀尖挑起周志深的下巴,“明天上班的人流会看见卫生局的周处长怎么光着屁股一一在这乘凉”
刀尖突然下移,“像待宰的猪一样吊在树上。”
周志深突然剧烈扭动,树枝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终于崩溃了:“我答应,你有什么要求,我什么都答应,求求你放我下来,求求你了”,他痛哭流涕的哀求着刘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