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还没捋清楚韩香絮母女俩和姜月瑶母女之间的关系,他来了正好。
“你们都下去吧。”
姜月舒只留下黄芪,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必清才缓缓开口。
“夫人的猜想或许是正确的。”
黄芪一怔,诧异地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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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说,眼前的慈惠大师并不是真正的慈惠大师?
姜月舒示意他继续开口,必清才开始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找必安打听过了。他虽然跟在师父身边近身照顾,但实际上大多时候都是候在外间。先前师父生病那次,必安也并未天天照顾,他当时才入香寂寺不久,大多时候都要赶课业。是那天意外碰到师父,师父之后就点了他一直跟着。”
“那便是先前慈惠大师说了谎,可如何证明他不是慈惠大师?”
黄芪听得一头雾水,还是有些不解。
必清闻言清嗤一声,“这些的确不足以证明。但我另外发现了一件事……”
他话语一顿,抽身取出一张看起来有些发黄的信纸——上面正是寺庙大师对求愿者所写的赐福批文。
两人疑惑地看过来,却见必清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这是先前师父为上京贵人所写的赐福批文,当时我跟在师父身边伺候笔墨,对他的字迹并不陌生。后来我以请教之由拿出了这份批文,那人却根本没认出字迹,只以为是我私自乱写的……”
“我当时以为师父没仔细看,加上不喜于我,所以态度才如此敷衍。直到今日,听闻有官家家眷求师父算姻缘,求赐福。那字迹分明与这张纸上的字毫不相同。”
说着,他又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比起方才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眼前的这张宣纸颜色更为浅淡些,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墨香。
批文书写完整,只是末尾沾上了墨汁,污染了整张纸面,所以才被揉乱丢弃。
这张纸便是慈惠大师为柳雪诗所写的赐福批文。
两张纸对照在一起,姜月舒两人轻而易举便看出来不同来。
“若不是碰巧看到必安师弟准备处理这张纸,我也不会这么早发现。”
“怪不得……”
捏着信纸的手不断颤抖,必清沙哑发颤的声音响起。
“怪不得这三年以来,慈惠大师潜心修佛,为了钻研佛法,几乎是闭门谢客。面对大多数香客的求访,他都推了出去,只挑选了寥寥数人,只说什么因缘际会……”
“若不是今日之举,整个香寂寺甚至无人知道他身上的异同。”
慈惠大师门下,唯独他与师父相处颇多,探讨佛法,了解他的一些品性习惯。
必安师弟初来乍到,本就对师父不是那么熟悉,加上对方刻意避开,怪不得他发现不了。
经此一言,姜月舒越发确定了牵引蛊的来源。
必然是出自这个“慈惠大师”之手。
“必清师父,你方才所说,他将大多数来访香客都推了出去?为何我听必慧师父说,大多数香客不曾听说过慈惠大师的名号?”
必清点头。
“施主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师父并不是这样,他同香寂寺的其他大师一般,凡是来访香客找来,他都会妥善对待,因此名声极好。直到三年前那一场病,他突然找主持言明自己悟道了。从那之后,便讲究因缘具足,只有与他有缘的香客,他才会接见指点。”
“哦?”
姜月舒想起必清见过姜月瑶,便又问道。
“你可知姜侍郎府的小姐找他作何?”
“不知。大多数时候,必安师弟上完茶后,便守在禅房之外,具体不知说了什么。”
必清摇摇头,早在怀疑上“慈惠大师”的身份后,他就趁机和必安打听了些消息。
自然包括这个奇怪的姜侍郎府的小姐和今日的两位贵人。
谁让“慈惠大师”今日刚和这两拨人见过呢?
若不是为了这几位的事,他急匆匆离去,他还不能及时看到那即将要被销毁的赐福批文。
“那今日的两位贵人呢?”
这个必清倒是知道。
他虽然和眼前两人商议好要去找必安师弟打听消息,但并非什么准备都没做,他私底下特意去找了慈济大师的弟子必慧师兄问了眼前人的身份。
对方出身姜侍郎府,如今是国公府的大儿媳。
一个很敏感的身份。
毕竟和“慈惠大师”相处颇多的人便是姜侍郎府的二小姐。
但观其言行,她们似乎并不知道姜月璃之事,甚至还准备从他这里打探消息,眼底更是没有丝毫情义。
想来和他的目的并不冲突。
他索性也不隐瞒,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那两人是上京城内故去的威勇将军之妻女,来找他是为了给柳夫人的女儿柳雪诗求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