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躲在慈惠大师禅房附近偷偷盯着姜月璃,但越瞧越觉得不对劲。
先是姜月璃被带进去。
随后是另外两位官家家眷被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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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还在苦恼自己探听不到里面的消息时,姜月璃就出来了。
且看她那副模样,分明是认识后进去的两位官家家眷。
不过犹豫了片刻,这位失魂落魄的小沙弥就出来了,她想打探消息。
但又想跟紧姜月璃,便临时想出一招。
借着丢失荷包为由,让小沙弥跟着自己,两人再跟着姜月璃。
“小僧法号,必清。”
“好,那奴家便称呼你为必清小师父。”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远。
为了跟紧姜月璃,黄芪一路上也没说太多废话,只是时不时装模作样假装找东西。
实则紧紧跟着姜月璃。
直到对方进了客院,黄芪才没有继续跟上。
客院如今有人盯着,她正好来探探必清小师父的底。
“必清师父,奴家看你之前好似是从大师那边出来的,不知你是哪位大师的弟子?”
提到这个话题,必清一瞬间就想到了慈惠大师待他态度冷淡,不由吐出一口浊气。
“小僧师从慈惠大师。”
黄芪昨日才跟着姜月舒听过必慧对慈惠大师的介绍,顺势拍马屁道。
“慈惠大师?是那个出了名的极有慧根的大师?听说他不过二十五的年龄,就在佛法上的造诣极其深厚。必清小师父你居然是他的弟子,那你一定也很厉害吧?”
必清却笑不出来,只挤出一抹苦笑。
“师父他的确身怀慧根,在佛法上造诣惊人。至于小僧,倒没有施主所说的那么厉害。”
他微微垂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忧伤与失落。
一看便是个有故事的人。
“哎,话不能这么说。大家都夸赞慈惠大师天赋卓绝,慧根和悟性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么厉害的人难道没有一双慧眼吗?”
必清怔怔抬起头,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是这样吗?”
黄芪用力点头,表示肯定。
“当然了。他既然挑了你为徒弟,自然是看中了必清小师父身上的奇特之处,你又怎么会不厉害?”
“可……”
眼底的光不过亮起一秒,下一秒就熄了,必清又低落起来,“师父他……似乎并不喜欢我靠近。”
“师父曾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选我为徒弟,或许是看我可怜,并非是什么慧眼识人……”
感受到对方全身上下低迷的气息,黄芪忍不住高声打断,“奴家倒不这样认为。”
必清下意识抬头看她,便见黄芪抬头望向远方,语气莫名。
“这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了,有人生来失孤,与亲人生离死别;有人生来便身体残缺,为世人鄙夷,让亲人烦忧;有人困于囹圄,痛苦挣扎;有人被谋财害命,面对仇人却无能无力。众生皆苦,可怜人又怎么会少呢?”
就如同她和姐姐一般。
父母双亡,相依为命。
姐姐为了她甘愿去做宁萱萱的药人,忍受无尽苦楚和疼痛。
到头来,却是命丧于此。
他们……难道不可怜吗?
以慈悲为怀的大师们又为何没有解救世人苦难呢?
“你……”
看着面前女施主眼角落下的泪水,必清有些不知所措,但也为她口中的话所震撼。
是啊,众生皆苦。
比起那些一日日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来说,他有吃有住,有追求,有目标,他又算得上什么可怜?
香寂寺养他到大,师父他从小悉心教导自己,他又怎么能要求师父最喜欢自己呢?
果真是起了贪欲。
他双手合十,冲着黄芪行了一礼。
“是小僧狭隘了!”
黄芪及时拦下他,摇了摇头,“奴家的话还未完。”
必清起身,示意她继续说。
“可怜人太多,若是小师父去见过上京城内的难民窟,便知奴家所言不虚。那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人,无不是走投无路,需要收留之人。可慈惠大师也并未将所有人都收入门下,传授佛法。”
黄芪的视线落在必清脸上。
她要从这人的口中挖出话来,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吝啬温情之语。
她要和他掏心窝,成为可袒露秘密之人。
“你们佛家不是经常拿缘分来说事,只有与佛有缘,身具佛性之人,才可成为佛门弟子吧?”
必清身躯一震。
整个人好似突然被点醒一般,恍然大悟。
是了,若是他与佛门无缘,又如何能进入这香寂寺?
一时间,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