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副大队长的事,表面上是他胆大妄为,但其实他也是被形势逼迫的。他赚的这些钱一定不会去花天酒地了,他要花天酒地也用不了这些钱。
他要钱就是向各级领导去孝敬了,真正的钱估计没有多少会落到自己的口袋里面。其实这也好理解,我也参与了几次的竞聘,那钱动辄几十万,远远超过我们的收入水平。
而方副大队长这样的中层领导,要向上前进一步比我的花费要高多了。而禁毒大队又是个清水衙门,方副大队长这样的没什么背景的人,要是不去孝敬,那升迁肯定遥遥无期。
因为他现在的位置还是上次姜明军的因素捡漏捡来的。如果不去好好和领导处好关系,不仅没有升迁机会,就是现在的位置也未必保的住。
坐困愁城之下,这方副大队长也就开始了铤而走险。
我说:“这方副大队长,我和他还是共事过一些时间的,也是个精明强干的人,为了升迁可惜了!那许大队长就没有想着拉他一把?”
常医生说:“许大队长怎么会不保这位好搭档,这案子一抓到人,许大队长就上蹿下跳,想把这办案权争取到禁毒大队那边。可是你们分管的郑副局长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一定要城区中队办到底。这样这案件不停发酵,逼的瘦佬只能卖友自保,否则就性命交关了。这时城区中队才发现里面的水浑,深不可测,立即向领导们汇报已经为时已晚,方副大队长的事已经被和盘托出。局里面也被搞的狼狈不堪,骑虎难下。”
我说:“那局里领导应该十分后悔吧?”
常医生说:“后悔的岂止是你们郑副局长,还有我们一把手局长。谁也没想到案件会演化的这个程度,早知道不如把案件交给禁毒大队去办理了。他们自己的屁股总会自己去擦干净,可是目前已经逮捕令下来了,检察院那边对案情已经有所掌握,要想完全遮掩过去,已经错过时机了。所以局里领导肯定是大腿都拍肿了!”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呢?任由这件事情如此发展下去,我们局里的领导引颈待戮吗?”
常医生说:“那肯定不会,我们局里领导也在积极研究对策,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情得有源头做起。郑局已经让城区中队在想办法了,在办案的过程中给瘦佬留一条活路,只要不把瘦佬往死里逼,瘦佬应该也不会随便乱咬。堵住了瘦佬的嘴,其他一切都好办了。”
“瘦佬的罪行我很清楚,那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的,这要城区中队的敢于放纵,那办案的人不想混下去了?”我疑惑。
常医生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死脑筋,证据确凿当然不容枉法。但是我们刑法有规定,犯罪嫌疑人只要自首立功,是可以从轻发落的。尤其是在其他打击犯罪的方面立功赎罪,那更是可以减轻处罚的。瘦佬现在把方副大队长咬出来,还不就是为了立功减刑吗?我们公安机关在其他方面让这瘦佬立功,那效果不也一样吗?”
我点点头:“事情是这么回事,可是这瘦佬现在在牢里,他又能立什么功呢?”
常医生说:“只要我们公安局愿意,要给犯人立功还不简单。现在是一把手局长发话了,各个部门也就绞尽脑汁的动起来了。郑局这边已经命令你们情报中队这边想办法了,把一些线索马上反向传递到我们看守所里面。然后我们这边把这线索算在瘦佬头上,让他立一些功,这样就可以减轻处罚了。当然我们看守所搞狱内侦查的也不会闲着,我们也想办法帮瘦佬弄些线索传递出来,如此双管齐下,瘦佬想不减刑都难。”
我说:“还是局领导有办法,那方副大队长这边是不是没事了?”
常医生说:“你也太不了解领导的心事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公安局也只能暂时遮掩,局里领导也不敢完全包庇,他们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任何威胁到这件事的,领导一定毫不留情。这件事情我们纵然和瘦佬说好达成交易,让他不再撕咬方副大队长。但是这把毒品仓库里面的毒品私自出售,总归是一个重大的隐患。这样的事情不解决,早晚会是领导们的致命把柄,谁在瘦佬的事情上出谋划策,谁将来就是背了重大风险。这件事情不揭露出来还好,一旦大白天下,现在保方副大队长的都要追究刑事责任。”
我说:“那怎么处理方副大队长呢?”
常医生说:“我也是听领导提了一下,这件事把瘦佬这边的举报压下去后,也不会这样放过方副大队长。局里领导派了法制科的人去查禁毒大队的毒品仓库账,既然方副大队长他们把毒品偷偷卖出去,这账上一定是有漏洞的,法制科的人就是受命把这账上的毛病查出来。然后让方副大队长这边自己出一个报告,把这账上的漏洞自己给出解释。局里拿到这个报告以后,局里领导已经尽到了监管的责任。到了这一步,局里领导就会以这个借口为由,要求开除或逼迫方副大队长自己辞职。这样瘦佬以后要是反悔再咬方副大队长,局里领导也没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