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驶入静安区。
老式洋房的雕花铁门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刘婉晴指着前方三层小楼:"到了。那株紫藤是我十八岁种的,今年开得特别盛。"
她的语气里带着自豪,像介绍自己的孩子。
赵长天率先下车。
刘婉晴下车后,赵长天目送着她走向大门。
刘婉晴突然转身:"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我父亲收藏了三十年的普洱,茶饼上的金花..."
"改日吧。"
他微笑着摇头,"太晚了,别打扰伯父休息。
代我向他问好,就说很欣赏他设计的铁艺栏杆。"
刘婉晴惊讶地回头:"您怎么知道是我父亲设计的?"
"栏杆的曲线和你项链的弧度相似。"
赵长天指了指她胸前的吊坠,"都带着航空元素的流畅感。"
他的声音放轻,"有些传承,不需要言语。"
正当赵长天还想说些什么时。
刘婉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刘婉晴抱歉地笑笑。
她取出手机,屏幕显示是母亲的来电。
她接起电话时,语气瞬间变得乖巧:"妈,刚到家...
没有,和同事吃饭...
知道了,我有空去见王阿姨介绍的医生..."
赵长天转身看向街道,给她留出私人空间。
"我妈人不在家,也不忘催婚。"
刘婉晴挂断电话,苦笑中带着无奈,"说我再挑就成'老姑娘'了。”
顿了顿,刘婉晴接着说道:“不是我眼光有多高。
确实是一直没有遇到能聊得来的。
就比如,上周刚见过的那位金融男。
吃饭时一直在算红酒的投资回报率。
但我对这个话题根本就不感兴趣。"
"他算不出你眼里极光的价值。"
赵长天语气有些尖锐,"就像那位周讲师永远不懂,倾听比输出更珍贵。"
他顿了顿,语气转柔,"你妈只是用她的方式爱你。
你不要嫌她啰嗦。
就像我爸,在我高考结束那会儿。
总说考上读的大学一般。
但却对录取通知书爱不释手。
还经常对亲戚朋友们显摆。"
刘清婉点点头,抬头看向自家窗户。
"我爸嘴上说做空姐不稳,却把我的制服照摆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有次客人来家里,他说'我女儿在天上给人送云彩'。"
聊着聊着,
刘婉晴突然发现,他们已经在楼下站了近四十分钟。
她觉得,这种无需刻意寻找话题的默契,比任何精心准备的对话都珍贵。
"赵先生明天还在沪市吗?"
刘婉晴轻声问道。。
"今天晚上就得连夜返回广市。
希望下次来沪市,还能和你一起共进晚餐!"
赵长天微笑着说。
"一言为定。"
她接过话,脸色微红的说。
"快上去吧,别着凉了。"
赵长天轻轻替她拢了拢外套,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记得给紫藤花架加固,天气预报说周末有台风。"
"你连这个都观察到了?"
刘婉晴转身走向大门,走了几步又回头。
发梢在夜风里扬起细小的弧度,"赵先生,其实我..."
"嗯?"
"没什么。"
她摇摇头,笑着推开铁艺大门,"路上小心。"
赵长天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才转身离开。
凌晨时分,白云机场停机坪上,末班航班的舷梯缓缓落下。
舱门开启瞬间,潮湿的空气裹挟着咸腥的珠江气息扑面而来。
片刻后,赵长天眯起眼,在接机人群中搜索。
三道车灯的闪光划破黑暗,黑色SUV精准停在VIP通道口。
车门推开的刹那,李飞爽朗的声音炸响:"大哥,要是再不来,我都要被蚊子抬去当压寨夫人了!"
"出息。"
赵长天唇角微扬,任由李飞熊抱上来。
后边,两个身着墨色制服的青年,面色激动的向赵长天点头致意。
他们都是保安大队的精锐成员。
片刻后,车子平稳驶出机场。
赵长天望着窗外飞掠的霓虹。
路灯在车窗上切割出细碎光斑,映得他眼底猩红。
"李飞语带兴奋的说道:"大哥,目前,我们的分公司已经在北上广深等所有大城市落地。
上周刚吞了浙省最大的安保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