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告诉他,说是听说凌统、韩综之事后,东吴诸位大将,心中兔死狐悲,尤其是我贺家,这样拥有大量曲部的将门,更是心寒。”
“而后,便说我贺家当年认定的主公,乃是孙策将军,而非是他孙权。”
“再加上现在东吴,已是穷途末路,为何不能另谋出路。”
“故而在诸多因素的考量下,觉得投入楚国,才是我家出路。”
诸葛瑾点头道:“也算是合情合理。”
鲁肃把手背到身后,回到主位站定。“不论如何,士颂已经中计,只要他派出楚国水军来攻,我们就按照原定计划,给他迎头痛击。”
“只要把楚国水军打疼了,只要把楚国水军的战船给毁了,即便是楚国富裕,想要再制作这么多战船,也要时间。”
“只要正面退敌,我东吴就能腾出手来,对付在海岸线流窜的甘宁冯习,甚至一举夺回建安郡。”
黄盖浓眉紧锁,问道:“西楚战船都被毁了后,若是西楚从北面陆上进军,那程副督都那边,岂不是压力倍增?”
吕范却笑道:“黄老将军,若是不解决西楚战船,楚军甚至都可以绕过寻阳城防线啊。”
黄盖一听,连忙点头。“也对,不管怎么说,把楚军战船消灭掉,终归是大涨我军士气的好事。”
鲁肃走到军营内的巨大江防舆图前面,手指陆口水寨,说道:“就按我们早先的准备,在这陆口水寨,拉开大网,等他上钩!”
而后,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陆口水寨内,所有战船,全部驶离,其余非战斗船只,以及老旧战船,全部布置好引火干柴和火油。”
“此外,寨墙、栈桥之下,亦多备薪草、硝石、硫磺。”
“只要被点燃,一定要给我烧得火势滔天!”
鲁肃身边,负责传令的诸葛瑾和吕范当即领命。
水寨内的防御布置,还有后勤物资,都是由他们二人掌控。
而后,鲁肃又看向张奋。
这人是张昭的侄儿,人到中年,个性内敛沉默,精通各类军械制造,最为得意的作品,乃是一种攻城冲车。
“张奋,你即刻率领工匠营,将所有铁索,铁锥,在战船离开后,沉于水寨外。”
“以尖木铁皮包裹之,插入江底,连接绳索。一旦楚军战船冲入我军水寨,大火燃起后,一定锁住大江,断敌归路!”
顿了顿,鲁肃盯着他问道:“你可能办到?”
张奋毫不犹疑的躬身抱拳,声音沉稳有力:“大都督安心,这些事物,军中早有准备,张奋必不负都督所托,铁锥与尖刺,定教楚船有来无回!”
“好!速去!”鲁肃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接着,他转头看向黄盖,贺齐,陈武等人,认真吩咐道起来。
“诸位将军,率领我军战船,在水寨外的江心洲附近埋伏,只等大寨火起,楚军归路被断时,一起杀出,务必全歼楚国水军!”
“末将尊令!”黄盖领头,东吴诸将轰然应诺,杀气腾腾。
最后,鲁肃又看向滕胤,对这位仪表堂堂的东吴谋士吩咐了一句。
“承嗣小友,你率领一队快舟,先去北岸和程普老将军联系,一旦楚军中计,程老将军在北岸,可伺机而动。”
“喏。”滕胤自然拱手领命。
最后,他看向诸葛恪,对他笑道:“元逊小友,且与我一道,观我东吴水师,在这大江之上,再破来犯之敌。”
鲁肃的军令和调动,瞬间,在东吴水寨内激起波澜,整个陆口水寨,都被调动起来。
先是战船在黄盖,贺齐,陈武等人的率领下,依次悄悄离开,埋伏起来。
而后,军营内,各种火油罐,干柴,硝石都被放置在了关键位置,一旦起火,就会把整个水寨烧掉。
水寨之外,靠近主航道的水域,更是成为一片无声的战场。
张奋亲自督阵,指挥着数百名水性精熟的工兵操作。
巨大的铁锥,被绳索捆扎结实,由小船运至指定位置。
工兵们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潜入冰冷的江水中。
水下,厚重的铁链被奋力拖拽、连接、固定。
最后沉重的铁锥,被小心翼翼地竖立,尖锐的锥头,在幽暗的水中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而更加隐秘的则是,在江底,用上好树木制作成的木桩上,包裹着锋利的铁皮,被插入江心要道,之间还有铁索连接。
更有张奋暗中设计的机关,只要机关被打开,这些木桩都会冲出,要么刺穿西楚的战船,要么拦住西楚战船的前行的道路。
这种做法,在历史上,被越南奉为神明的吴权用过。
当时是五代十国时期。
吴权在白藤江设伏,面对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