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话看似随意,目光却带着一丝探究。
陈矩保持着躬身的姿态,语气愈发恭敬:“冯公公折煞奴婢了。奴婢时刻谨记本分,不敢有丝毫懈怠。今日前来,是奉了陛下的口谕。陛下请您即刻入宫觐见。”
“入宫?”
“好,说起来也有七八日没有见过陛下。”
说着“啪嗒。”一声,冯保手中那把银光闪闪的小剪刀,被他随手丢在了脚边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没有再看那盆精心侍弄的茶花一眼,也似乎完全无视了那柄精致的工具。
“更衣,” 他对着侍立在不远处的贴身老仆沉声吩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违的、不容置疑的威势,仿佛沉睡的雄狮抖落了身上的尘埃,“入宫。”
话音落下,他已转身,步履虽不再矫健,背脊却挺得笔直,向着内室的方向走去。
那身宝蓝色的常服背影,在午后斑驳的花木光影中,仿佛重新注入了某种沉寂已久的力量。
一股属于司礼监掌印太监、属于“内相”冯保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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