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猪还能四散奔逃,制造点混乱,而在那位武者的手下,恐怕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黄老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阿德的双腿都已经站得发麻,几乎失去了知觉。
书房内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暗淡下来。
将黄老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昏暗中,更显得苍老和无力。
终于,老者缓缓抬起头,眼中的震惊和恐惧被一种更深沉、更阴鸷的情绪所取代。
他看着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阿德……”
“小的在。”阿德连忙应道,心中却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者的目光缓缓转向他,那眼神复杂难明。
有怨毒,有不甘,也有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既然海外的各个据点已经没了,损失惨重……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去安排一下……准备一下人手和资源,我要……我要给那个姓江的一点颜色看看!”
“就算动不了那个姜瑜,我还动不了他江威了?”
“我要让他知道,动了我们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德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给江威一点颜色看看?江威是谁?那可是特科局的局长啊!
那是国家执法机器的顶尖存在之一!动他?
这和让自己去捋虎须、摸龙鳞有什么区别?
这自己要是就这么答应下来那简直是……是自寻死路啊!
老爷这是……被姜瑜吓破了胆,还是气糊涂了?竟然想出这种荒谬绝伦的主意?
阿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心里叫苦不迭,比刚才被老爷的怒火吓得还要厉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劝阻,想告诉老爷这有多么疯狂和不切实际。
但是,看着老爷那双已经变得有些偏执和疯狂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这位老爷一旦下定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阿德心中一片冰凉,苦水几乎要溢出来。
他太清楚这个任务意味着什么了。这哪里是让自己去对付江威。
这分明是让自己去明晃晃的送死啊,而且一个不慎还有可能是拉着整个家族一起陪葬!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是老爷一手提拔起来的。
是黄家最忠实的仆人,从他进入这里的时候就早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选择。
阿德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艰难地点了点头。
声音干涩地应道:“好的……老爷,小的……小的这就下去马上安排。”
说完,在得到应允后他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书房。
只留下黄老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眼神阴鸷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阿德刚从书房退出来,只觉得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喘不过气。
他望着庭院里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枝桠。
只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哀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老糊涂的老爷子啊!”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平日里那份从容淡定早已荡然无存。
“老爷子啊老爷子,您是背景强硬,手里的势力也确实比人家江威略胜一筹。”
“可您倒是掂量掂量我阿德一个黄府的仆人是个什么狗屁身份!”
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地抱怨。
“我不过就是您黄府一个小小的管家,撑死了算个宰相门前三品官的小体面,可那也得分跟谁比啊!”
一想到书房里老爷子那不容置疑的命令。
阿德就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让我一个下人去找关系对付江威?我的老天爷呀!”
“那江威他是个什么人物?那是我这号人能碰的吗?”
他苦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我要是真有那本事找人扳倒江威,我还在您这儿受这份气,看您脸色,伺候您的饮食起居?”
“我早自己开府建衙,当我的大人物去那多好啊!”
他跺了跺脚,只觉得自从应下这份破差事时候自己的前途那叫一片灰暗啊。
这哪里是给他派差事,这分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还是那种人一旦掉下去连骨头渣都剩不下的烈焰深渊。
“这老寿星是嫌自己活得太长,想拉着我一起当个垫背啊!”
阿德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命,简直是苦到了姥姥家啊。
你说说你黄老爷子自己放出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