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俊明躲无可躲,只能闭眼等死。
“叮叮叮。”
三声利器相撞的声音。
段俊明睁开眼,便见沙浩阔如座山一般站在了自己身前,赵天恒也持刀站在一起身前。
——那武宏义早已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闭眼等死?”经历了这番恶战,赵天恒竟还有心思打趣。
段俊明一时愣住了,不知如何回话。
沙浩阔担忧道:“没事吧?还能打么?”
段俊明咬了咬牙,眼中再燃斗志:“能!”他再次捡起地上长剑。
赵天恒、沙浩阔和段俊明三人越战越勇,光气势上就压住了武宏仁和武宏盛。
刘老爷数次想跑,可他的腿早已不听他的使唤了。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厅内尸横遍野,血腥味冲天。
只留满身是血的赵天恒、沙浩阔和段俊明。
——还有胯下流着莫名液体的刘老爷。
赵天恒、沙浩阔和段俊明三人,带着疲惫和满身血迹,缓缓地向刘老爷逼近。
刘老爷目睹了这三名勇士的壮烈,内心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三人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着刘老爷。
刘老爷惊恐之下,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声音颤抖着称赞:“三位英雄,真是世间罕见的豪杰!大英雄!”他边说边竖起大拇指,试图以谄媚来换取生机。
赵天恒的声音平静而淡漠:“我背上这把刀,能否开辟一个全新的盛世?”
刘老爷急忙点头,如同捣蒜一般:“能!绝对能!是我有眼无珠,未能识得赵天王乃是天神下凡!天下苍生有救了,有救了!”
赵天恒像吐痰一般吐出一口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伤是何时所受。
他的眼神依旧冷冽:“那就借刘老爷吉言。”
刘老爷急忙表态:“从今往后,我定当唯赵天王马首是瞻!”
赵天恒冷冷地回应:“我曾给你机会,你却未曾珍惜。”
刘老爷还想辩解,试图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然而,当他刚要开口,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旋转。
——仿佛一颗球体在空中自由落体。
——大厅内并无球体。
——只有刘老爷那滚落在地的头颅。
赵天恒就像捡球一样,捡起了刘老爷的头颅。
他提着刘老爷的头颅便往府外走。
沙浩阔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他也忘了什么时候受的剑伤。
段俊明更惨,他不但走路一瘸一拐,他身上更是中了五六处剑伤。
——他满身的血迹,五成是敌人的,五成是自己流的。
段俊明突然觉得眼冒金星,全身快要使不上力。
沙浩阔见状,立马扶住了他。
“我背你?”沙浩阔问道。
段俊明惨笑道:“算了,你的腿也受伤了。”
三人如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慢慢走向了永州城中心。
路人见他们,都吓得脸色发白,吓得仓皇逃跑。
永州城中心有座牌坊。
赵天恒抬头看了看,而后提着刘老爷的头颅走向了旁边的粮铺。
那粮铺掌柜和伙计吓得愣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逃跑,他们就跟看鬼一样看着赵天恒。
赵天恒走进粮铺,淡然问道:“店家,有多余的麻绳么?”
粮铺掌柜愣了许久,立马疯狂点头,接着慌忙地找出了一根麻绳,递给了赵天恒。
赵天恒从怀中拿出几文铜钱,放在了柜台上:“够么?”
粮铺掌柜看都不看,也不说话,只是点头的频率更快了。
赵天恒拿起麻绳,边走边道:“谢了。”
待他走回牌坊时,他用麻绳绑住了刘老爷的头发,而后纵身跃上牌坊,将刘老爷的头颅挂在了牌坊上。
赵天恒刚落地,稳住了身形,便大喊道:“永州最大的毒瘤刘家已经被我们白莲教剿灭,届时我们会清点他的财产,尽数归还于百姓!”
路上早已没了行人,他们都躲在屋里、或者旁边的店铺中看着这一幕。
赵天恒本以为他的消息会激起人们的欢腾。
但没想到的是,那帮百姓只是如看瘟神一般看着他,脸上哪有半分喜悦之情。
赵天恒不解其意,只以为他们没有反应过来。
而后,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顾俊明和沙浩阔。
“或许是被我们满身鲜血给吓着了。”赵天恒忖道。
于是,他再次大喊道:“从此,永州再无所谓的世家大族可欺压你们 !”
回应他的依旧只有冬天的寒风。
那些百姓依然躲在屋中,眼中恐惧未减,脸上也没有任何喜悦之色。
赵天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