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之水冽,魂火照归途。
吾从幽都来,舞步祭神主。
骨铃摇三响,黄泉路开途。
阴风卷残魂,归位幽冥府——”
低沉的祷告声从猩红死神喉间溢出,似是无数冤魂在忘川河畔低语,又似九幽深处神祗的呢喃。
那声音不似人声,带着骨髓里的冰寒与诡谲,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裹挟着黄泉沙砾,敲打在听者的魂魄之上。
猩红死神的身影在祷告声中腾挪翻转。
她周身缠绕着墨色磷火,玄色长袍上绣着的白骨纹路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双臂如无骨之蛇般扭曲伸展,指尖划过之处,虚空中竟凝结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宛如黄泉河畔的水草在逆流中舞动。
她的足尖点地时悄无声息,却每一次踏落都让空气泛起涟漪,仿佛踩碎了现世与幽冥的界限;忽而又纵身跃起,袍角如蝠翼般展开,身体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度,那姿态不似舞蹈,更像是被幽冥之力操控的提线木偶,在完成一场献祭的仪式。
幽冥之风随着她的动作狂卷而出,不再是“刮去刮着”,而是如实质般的黑芒利刃,朝着站立的圣武部队劈去。
那些风刃带着蚀骨的寒意,刮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嘶嘶”的悲鸣。
圣银剑士与圣武部队成员们周身爆发出璀璨的星辰内力,银色光罩层层叠叠升起,试图抵挡这股幽冥之力。
但那风刃却似有生命般,不断拍打着光罩,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更可怕的是,天上的星辰之力竟在此时发生了异变,不再是守护的力量,反而化作灼烧灵魂的烈焰,顺着她们体内的经脉疯狂蔓延。
“内置灵魂”应是“内脏与灵魂”,此刻她们只觉五脏六腑如同被投入熔炉,灵魂更是像被无形的火焰舔舐,每一寸都在发出痛苦的嘶吼。
圣银剑士的身影在光罩中央尤为醒目,她周身的星辰之力熊熊燃烧,宛如一尊巨大的火炬,那光芒甚至点燃了身边的圣武部队成员——她们如同被烛芯串联的蜡烛,银色的灵魂之火在体表跳跃。
然而那幽冥之风却如鬼魅般穿梭其间,每一次呼啸而过,都试图吹灭这些摇曳的“烛火”。
而圣银剑士则拼尽内力,不断以星辰之力重新点燃同伴们的灵魂,一时间“一个吹一个点”的对峙局面形成,只是无论点燃多少次,那些“蜡烛”都在持续被消耗,灵魂之火在反复的熄灭与点燃中愈发微弱,终究难逃“燃尽”的宿命。
“不错,很不错的歌声。”
一道声音穿透战场,来者正是扎卡。
它怀中抱着血灵帝国女皇遗孤艾丝翠德,另一只手的匕首正抵在少女心口。
同时又有一只匕首插在他的心口之上。
它望着猩红死神的舞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比起楚虞,你欠缺的是那一朵舞蹈的神韵,就像火舞歌灵皮肤下‘妖娆舞姬’那般,带着征服对手的霸道韵味。”
但猩红死神并未回应,甚至连舞步都未停歇。
她的身体依旧随着九幽祷告曲旋转、腾跃,双臂时而如毒蛇扑击,时而如冥蝶振翅,每一个关节的扭动都透着非人的诡谲。
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眼前的扎卡与艾丝翠德只是虚无的幻影。
这副“不在意”的姿态,恰如扎卡从暗精灵月之祭司传承中所知的那样——祭神仪式启动后,式神需全心投入,“不能言语,不能自我思想”,一旦违背便会招致神孽诅咒。
此刻的猩红死神,早已不是那个有血有肉的个体,而是九幽黄泉在现世的舞蹈化身,唯有那永不停歇的舞步,才是对幽冥神祗最虔诚的献祭。
而她周身翻涌的幽冥之风与燃烧的星辰烈焰,正将这场关乎灵魂存亡的对峙,推向最终的寂灭之境。
扎卡这边为何不是薇莉特胁迫艾丝翠德威胁猩红死神?
因为薇莉特反水了。
扎卡从未见过如此“极品”的圣母——国仇家怨尚未了结,竟因“杀祖父之仇”就轻易罢休?
更荒唐的是,薇莉特竟不讲骑士武德,反手将匕首捅向自己心口!
扎卡怒喝出声:“我难道不是人吗?
我难道没有人权吗?不过是‘非祖神教会’的意外,一个混沌教会成员,竟比不上背负杀祖父之仇的遗孤重要?!”
更让祂愤懑的是,在这位圣伦后代眼中,这个遗孤的重要性以及其安危竟比自己姑姑、舅舅的性命还重要——这简直是命运的荒诞收束!
无奈之下,扎卡只能亲自上阵,忍着胸口因命运反噬造成的伤口,逼视猩红死神:“你的态度已说明一切。
既然你不信,那我只能证明了。”
说罢,祂将匕首在艾丝翠德胸口划了一道血痕。
刹那间,心红石如遭雷击,猩红死神灵魂深处与拉萨姆国签订的猩红契约骤然翻涌,狰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