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卡解释着“剧本扮演法”的规则,强调在这个规则下,难度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总会维持某种平衡。
……
“我很好奇这些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讨伐罪主的五勇士没带大军,怎么会有这么多干尸?”
依比鲁艾踩着碎陶片前行,靴底碾过一具古楼兰士兵遗骸时,肋骨发出枯枝折断的脆响。
外围殉葬坑里成百上千具干尸排列整齐,他们铠甲上的鎏金纹路氧化成暗褐色,眼窝深处却泛着诡异的魔素微光。
“有个说法还算合理——”扎卡的触须扫过一具持矛干尸的喉骨,那里有道整齐的剑痕。
“白茗带着罪主的诅咒活到晚年,把血灵战场上的亡魂炼成了兵器封在陵墓里。
原着里那场战争本就像团乱麻,谁也说不清这些士兵是战死还是被当成了献祭材料。”
依比鲁艾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干尸胸口的护心镜,漆黑之剑突然在鞘中震颤。
他能感觉到这些躯壳里锁着的意念——纯粹得像初生的烛火,没有怨念,只剩冲锋的决绝。
“不对,”她攥紧剑柄,剑锷符文泛起幽光。
“诅咒被抽干了,但意念核心还在,像被精心剥离的魔素结晶。”
扎卡的复眼猛地收缩:“若被吞噬,不该留下这些‘精华’。”
它指着一具跪地干尸,其胸腔被剖开成六瓣,恰好组成驱动魔素的六芒星图案。
“这剖尸手法,倒像在制作某种魔导机关。”
墓道深处吹来阴风,卷起干尸腐布。
依比鲁艾望着满地“祭品”,突然想起魔素典籍里的“魂钢仪式”——高阶魔导士会把战死者灵魂炼成合金,注入兵器时能爆发出十倍战力。
“总觉得是个陷阱,我不想吞噬它们,但又感觉不得不吞噬。”
依比鲁艾觉得眼前的场景像个陷阱:这些躯体如同摆好的拼盘,或是处理好的食材,诱导自己去吞噬。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若不踏入陷阱,背后的人可能会用其他手段折磨自己。
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吞噬,至少让敌方的布置“轻松”些。
毕竟如今许多人都想利用他,拒绝的代价是未知的。”
她单膝跪地将漆黑之剑插入地面,剑尖触到青石的瞬间,所有干尸眼窝的魔素光突然汇聚成银流,涌入剑脊。
依比鲁艾的祷告声在穹顶回荡,带着金属颤音:
“吾以深渊为誓,以暗影为凭——
沉睡于罪渊的残魂啊,听我召唤:
汝等持剑之手曾劈开血灵之潮,
今以漆黑之锋承汝未竟之志。
弃绝怨憎,焚尽诅咒,
化骨为钢,凝魂为刃,
愿此剑再饮血灵之血,
愿此身重踏讨伐之路——
魂归吾刃,意随吾行,
此誓既立,永世无渝!”
剑身爆发出刺目黑光,依比鲁艾眼前炸开碎片般的幻象:
古楼兰士兵顶着血灵帝国的骨矛冲锋,他们铠甲上的圣武符文逐渐黯淡,却仍用断剑撑起盾牌。
某段记忆里,少年士兵咬断弓弦当匕首,喉管被骨刺刺穿时,还在朝敌方阵眼吐出血沫,而他铠甲缝隙里渗出的魔素正被某种力量牵引。
画面旋转,依比鲁艾看见白茗的圣轮剑劈开血灵法师法杖,溅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魔素咒文。
下一秒,所有士兵铠甲同时崩裂——不是被击碎,而是内部的魔素回路被强行激活,将躯体寸寸碾成粉末。
最清晰的幻象来自那具胸腔剖开的干尸——他跪在圆形祭坛上,看着同伴们被白茗的光刃切成六瓣,每瓣躯体都对应六芒星的一个节点。
祭坛中央悬浮着姬月女王的神君信物,正以血脉誓言为引,将所有灵魂炼进排列成阵的兵器胚体。
漆黑之剑突然发出不甘的悲鸣,剑柄渗出暗红色魔素。
依比鲁艾睁眼时,剑身上多了道裂痕,而干尸眼窝彻底失去光泽,只剩空洞黑暗里飘着几缕未被吸收的银色光丝。
“看到了吗?”扎卡指着穹顶壁画——原本画着白茗凯旋的画面,此刻渗出的魔素将英雄的脸染成了姬月女王的轮廓。
“这些士兵不是战死的,是被白茗当成魂钢材料,炼成了能被姬月用神君誓言驱动的活体兵器!”
她顿了顿,触须扫过一具干尸腰间的断刀,刀鞘上刻着模糊的效忠铭文。
“这老东西到死都是女王的忠犬,把自己也炼成了兵器的一部分。”
“我总感觉我最后的下场,怕是要让这把剑变成姬月的武器,被她用来号令那些士兵。”
依比鲁艾吞噬完干尸中的意念后,听着扎卡的话,忽然觉得自己像吞了姬月设下的诱饵。
“未必如此,走吧,通路开了。”
扎卡指着陵墓尽头那扇新开启的石门。
依比鲁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