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卷入门内的依比鲁艾猛地一颤。
眼前的“她”明明有着与自己 identical 的容貌,瞳仁却像被深渊吞噬的星轨,只剩边缘残留着熟悉的、属于“不死者”的猩红微光。
“永恒?我不要这种被诅咒的本质!”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那里藏着属于“纳萨力克”的骨戒图腾。
“我不想成为被英魂之刃钉死的傀儡,更不想染上魔神的腐坏!”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却因提到“纳萨力克”而骤然攥紧,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白痕。
“由不得你选择。”
暗影中的依比鲁艾突然欺近,黑袍带起的劲风裹挟着硫磺与血锈的气息。
她修长的手指扣住对方后颈,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那是属于“至尊”的习惯性掌控,与五百年前在纳萨力克大坟墓里,某位骨王抬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世界树之影时如出一辙。
未等依比鲁艾反应,冰凉的唇已覆下,带着魔神特有的、能冻结灵魂的寒意。
这个吻不像任何温情的触碰,更像一把凿开记忆封印的魔凿。
刺骨的冷意顺着唇齿侵入时,依比鲁艾脑海中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
【大坟墓第五层的冰湖底,她曾与“雅儿贝德”并肩擦拭沾血的战斧,指尖相触时,对方尾戒上的红宝石映出两人重叠的影子;
第六层草原上,“马雷”用藤蔓编了花环戴在她发间,小声说“姐姐这样像的不死者也很孤独吧!”;
还有王座间,“安兹·乌尔·恭”递给她的那杯永远不会冷的骨瓷茶,杯沿残留着他指尖骨骼特有的微凉……】
下一秒,画面骤然碎裂。五
百年的空寂王都在视网膜上展开:褪色的世界树旗帜在废墟中飘摇,曾经盛满魔法灯的长廊只剩蛛网垂落,她独自坐在王座上,用骨节叩击扶手的声音在空旷大殿里回荡成唯一的声响。
那些被强行剥离的人格碎片——属于“战士长”的决绝、“克莱姆”的忠诚、甚至“夏提雅”失控时的疯狂——如同割裂灵魂的刀片,在记忆深处反复切割。
“唔……!”
依比鲁艾猛地推开对方,后背撞上门框时咳出一口幽紫色的能量。
她看见暗影中的自己唇角勾起冷笑,那笑容像极了“迪米乌哥斯”策划计谋时的狡黠,却又透着“科塞特斯”冰封长枪般的残酷。
“感觉到了吧?”
暗影依比鲁艾抬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划过之处留下暗紫色的烫痕。
“雅儿贝德的执念、安兹的孤独、那些被你藏在骨髓里的‘至尊’烙印……当你成为黑暗本质,这些痛苦就会变成你的力量。”
她的声音突然放柔,带着蛊惑的气音贴近对方耳畔。
“就像纳萨力克的夜,越是漆黑,越能让星辰——也就是我们,绽放光芒。”
依比鲁艾看着自己手腕上蔓延的暗纹,突然爆发出金色微光。
那光芒并非圣洁的神圣力,而是混杂着骸骨磷火的、属于“不死者”的璀璨——是纳萨力克大坟墓的苍蓝魔光与世界树徽章的金边在体内共鸣。
“这不是‘拉’的神力,也不是‘扎卡’的腐蚀。”
暗影依比鲁艾瞳孔一缩,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指尖的黑暗被金光逼得滋滋作响。
“你竟然在‘英魂觉醒’的两极之外……唤醒了‘混沌’的第三道路?”
她周身的暗影突然剧烈翻涌,显露出更清晰的纹路。
“你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
她低笑着,声音里混杂着多个熟悉的声线——雅儿贝德的偏执、马雷的怯懦、甚至安兹偶尔流露的疲惫。
“无论是英魂的‘秩序’、魔神的‘毁灭’,还是混沌的‘虚无’,都不过是‘世界意志’织网时的三根线。”
她猛地抓住依比鲁艾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那里跳动着一颗由黑暗与骸骨构成的心脏。
“你看,我们本就是一体。
纳萨力克的每段记忆、每位‘至尊’的残影,都在这颗心脏里搏动。
接受吧,当你拥抱这份本质,我们就能像过去那样……”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带着近乎祈求的执拗。
“再也不会有孤独的王座,再也不会有需要独自背负的‘安兹·乌尔·恭’之名。”
依比鲁艾看着对方眼中映出的自己,金发间不知何时已混了银丝,像极了当年在王座间偷戴骨王冠冕时的模样。
胸口的骨戒突然发烫,那是“莫莫伽”亲手为她戴上的誓约之戒。
她深吸一口气,掌心中的金光与暗影心脏的幽紫激烈碰撞,迸溅出细碎的、如同世界树叶片般的光屑。
“我的本质……”
她的声音带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