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语重心长,“安然兄弟在欧洲正和华尔街那帮豺狼搏命,绝对不能分心。对了,沈墨言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
项华艺被哥哥连珠炮般的质问噎住,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但眼中的怒火并未熄灭,只是被强行压了下去。
他明白哥哥说的有道理,但一想到沈墨言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和大嫂眼中越来越浓的暧昧,他就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已经派人查了……”项华艺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话语。
“我要知道那个沈墨言祖宗十八代是干什么的……他在哪里出生,在哪里读书,谈过几个女朋友,银行账户每一分钱怎么来的……他每天见过什么人,打过什么电话,拉屎用几张纸,我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对侍立在一旁的兄弟阿鬼吼道。
“特别是他和大嫂接触之前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他。”
“是,二哥。”阿鬼面无表情地躬身领命。
项国强看着弟弟怒气冲冲的样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阿艺,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叮嘱大嫂那边的安保,不能出任何纰漏。沈墨言那边……只要他不要太过分,暂时先盯着。一切……等安然兄弟回来定夺。”
三天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李家浅水湾别墅内。
“妈咪,你看……沈叔叔送我的新画笔。他说我画的海豚比海洋公园的还好看。”刚满七岁的李亘快乐的举着一套包装精美的德国施德楼水彩画笔,扑进古梦怀里,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
旁边十五岁的李锦则安静许多,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精装插图版《海底两万里》认真阅读。
古梦搂着儿子,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
沈墨言的细心和体贴,总能恰到好处地打动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对孩子的耐心和真诚,更让她感到一种难言的安心和慰藉。
这与李安然常年缺席的父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摸了摸李亘的头:“要谢谢叔叔哦。”
就在这时,保镖队长神色有些不安地走进客厅:“太太,项二哥来了。”
话音未落,项华艺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对古梦勉强挤出个笑容:“大嫂。”目光随即落在李亘手中的画笔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脸色也阴沉下来。
“云贝,小蛋,”项华艺蹲下身,脸上堆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但那份刻意却显得有些生硬。
“我不是小蛋,我叫李亘……你才是小蛋……”李亘很是不爽地回击。
项华艺敷衍道:“好好好,你叫李亘,我叫项小蛋……这样行了吧?”
他站起身,看向古梦,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大嫂,那个姓沈的是什么底细还没查清楚,你怎么能让他随便接触云贝和小蛋?还收他的礼物?万一他……”
“项华艺……”古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冰冷怒意。
她猛地站起身,“你什么意思?沈教授是香江大学的知名学者,是我和孩子们的朋友。他送点小礼物给孩子们,怎么了?难道我古梦连交什么朋友、让什么人接触我的孩子,都要经过你们项家的批准吗?李安然让你们保护我们安全,不是让你们来监视我们、干涉我们的生活。”
积压多日的委屈、对自由的渴望、以及对李安然和项家这种无处不在的控制的逆反,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沈墨言所代表的那份被尊重、被理解、自由呼吸的空间,与眼前项华艺那充满怀疑和干涉的姿态,形成了最剧烈的冲突。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嫂……”项华艺没想到古梦反应如此激烈,试图解释。
“够了。”古梦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闪着愤怒和受伤的泪光,“你们项家兄弟,还有李安然……你们永远只在乎你们的生意,你们的江湖,你们的大局。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真正关心过我想要什么?我不是你们笼子里的金丝雀。”
她拉起两个孩子的手,声音带着决绝的冷意对旁边保镖吩咐:“带孩子回房休息。”
看着保镖队长匆匆带着孩子离开,古梦冷冷地扫了项华艺一眼,那眼神冰冷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请你们记住自己的身份。我的家事,不劳费心。”说完就转身离去,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回响,留下项华艺一个人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李家后山指挥中心基里灯火通明。
巨大屏幕上,纳斯达克指数多空方的绞杀已经渐入佳境,而欧元终于在科索沃战争中败下阵来,突破了与美元1:1比值的心理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