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城头箭矢如飞蝗般落下!然而,撞在那厚重严密的橹盾上,只发出叮叮当当的密集脆响,如同暴雨敲打铁皮屋顶!偶尔有箭矢从盾隙间穿过,也被盾后第二排持盾的士卒精准格挡!秦军的盾阵,如同精密的龟甲,将致命的箭雨牢牢隔绝在外!
“强弩!射!”车城圆阵中,赵云冰冷的声音穿透喧嚣!他身先士卒,立于锋矢阵前,手中龙胆亮银枪斜指城头!
嗡——!!!
更加凄厉恐怖的破空声瞬间炸响!盾墙之后,秦军强弩手扣动了扳机!特制的三棱破甲重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黑色的死亡风暴,逆袭而上!目标并非城头守军,而是那些探出垛口、正在张弓搭箭的明军弓弩手!
噗嗤!噗嗤!噗嗤!
惨叫声瞬间取代了弓弦的嗡鸣!居高临下的明军弓手成了最好的靶子!重矢轻易洞穿皮甲,撕裂血肉,带起一蓬蓬血雾!
城垛边缘,不断有中箭的士兵惨叫着栽落城下!明军的远程压制,在秦军精准而凶猛的反击下,瞬间被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城头的箭雨肉眼可见地稀疏、凌乱下去!
“填河!”赵云厉喝!
盾墙轰然分开数道缺口!早已准备就绪的士卒,推着装有巨大石块、填满沙土石块的麻袋的独轮车,在少量重甲刀盾手的掩护下,如同决死的蚂蚁,疯狂冲向宽阔的护城河!
“拦住他们!火油!砸滚木!”徐达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在混乱的城头炸响!他须发戟张,目光如电,亲自抢过一把强弓,弓开满月,一箭射出!
咻——!
箭如流星,精准无比地射穿一名推车秦军的咽喉!那士卒捂着脖子,踉跄倒地。
“倒火油!烧!”
滚烫粘稠的火油被守军奋力泼下!燃烧的火把紧随其后!
轰——!
护城河边缘瞬间燃起熊熊烈焰!几辆独轮车被点燃,推车的秦军士卒惨叫着化为火人!滚木礌石如同冰雹般砸落,将靠近河岸的士卒砸得血肉模糊!
然而,秦军的攻势如同汹涌的海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死去的士卒立刻被拖开,新的独木车在盾墙和强弩的掩护下,悍不畏死地再次顶上!
秦军士卒们顶着箭雨和滚石,嘶吼着将沙石倾倒入河!护城河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上涨!靠近城墙一侧的河段,浑浊的河水混合着血水,开始漫过河岸!
“霹雳车!目标!城楼!”吴起冰冷的声音通过令旗,瞬间传递到中军后方!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划破长空!
轰!轰!轰!轰——!!!
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部署在阵后的数十架巨型投石机——霹雳车,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粗壮的杠杆臂猛地弹起!固定在臂端的兜网中,早已准备好的、裹着浸油麻布、熊熊燃烧的巨石,被这股沛然巨力狠狠甩向高空!
天空,瞬间被点燃!
数十颗燃烧的陨星,拖着长长的黑烟尾迹,带着刺耳的尖啸和毁灭一切的高温,划出令人绝望的弧线,朝着南皮城最为高大坚固的中央城楼,以及两侧的箭塔、角楼,狠狠砸落!
“隐蔽——!!!”徐达目眦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轰隆!咔嚓!轰——!!!
毁灭的巨响连绵不绝!如同末日降临!
燃烧的巨石狠狠砸在包砖的城楼顶部!坚固的瓦顶如同纸糊般碎裂、坍塌!粗壮的梁柱在巨力撞击下扭曲、断裂!火星混合着燃烧的木屑如同烟花般四散飞溅!
一座箭塔被巨石直接命中顶部,塔顶如同被巨锤砸中的鸡蛋,轰然垮塌,上面的守军连同弩机一同化作齑粉和燃烧的残骸坠落!
另一块巨石砸在角楼基座,坚硬的条石基座被砸得粉碎,整个角楼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向内倾斜!
城楼区域瞬间化作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烈焰冲天!守军的惨嚎、坠楼的呼救声、建筑倒塌的轰鸣,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乐章!指挥系统瞬间陷入瘫痪!
“就是现在!”吴起眼中寒光爆射!手中令旗猛地挥下!“锋矢!突击!登城!”
“大秦锐士!随我杀——!!!”早已蓄势待发的赵云,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龙吟!率先冲出了盾墙的保护!手中龙胆亮银枪化作一道撕裂烟尘的闪电!
“杀——!!!”被霹雳车之威震撼、又被赵云神勇激发的秦军前锋锐士,发出震天的怒吼!他们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踏着被填平的护城河边缘,踏着同袍用生命铺就的道路,踏着城头被火海和浓烟笼罩的混乱,扛着无数云梯,朝着城墙,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顶住!快顶住!”徐达从一片碎砖瓦砾中挣扎站起,半边脸被烟灰熏黑,手臂被飞溅的木刺划破,鲜血直流。他看着下方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