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着守军疲惫而惊恐的面容，也映照着城下那片被血与火彻底浸透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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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肢断臂、碎裂的兵器、倒毙的战马、燃烧的残骸……月光惨白，给这片死亡之地镀上了一层凄凉的银霜。

    秦军大营，灯火通明，却笼罩在一片肃杀而压抑的气氛中。

    伤兵的呻吟从各处营帐中隐隐传来，混合着铁器修补的叮当声和战马不安的嘶鸣。

    中军帅帐内，烛火将白起玄黑的身影拉长，投在帐壁上，如同凝固的雕塑。帐帘掀开，带进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单雄信大步走入，他身上的轻甲布满刀痕和干涸的血迹，脸上带着激战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禀大将军！”单雄信抱拳行礼，声音嘶哑却清晰，“今日野战，我军大胜！阵斩明军步骑逾两万！俘获轻重伤兵约三千，已按令就地处置！”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我军各部…战死五千三百余，重伤者近千。其中，冲击朱天蓬本阵及拦截其溃退的明军，折损最重。”

    “五千三…”白起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数字。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单雄信甲胄上的血迹，“朱天蓬伤势如何？”

    “石毅与黄龙将军合力重创此獠！”单雄信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黄龙将军雷戟撕裂其左肋，深可见骨！末将亲眼所见，其被亲兵拖入城中时，气息萎靡，呕血不止，若非体质强横，早已毙命！此伤，绝非短期可愈！”

    白起微微颔首，冰冷的目光中看不出喜怒。“传令各营，好生休整，救治伤员。加强戒备，严防夜袭。阵亡将士名录，尽快呈报。”

    “末将遵命！”单雄信肃然领命，转身退出大帐。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帐内恢复死寂。白起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指尖落在代表元氏城的标记上。朱天蓬重创，明军主力遭此重创，元氏已是强弩之末。

    他的目光，却已越过元氏，投向了沙盘更北方——冀州腹心，渤海郡。

    “老吴，你该发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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