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兄弟,哪有自己独活的道理!”
张胜把茶碗往长案上一放,望着卢绾磕了个头:“请大王放心,臣下就是豁出去这条狗命,也要为咱们兄弟蹚出一条活路!”
说完,张胜站起身,扬长而去。
三日后,夏侯婴再次走进王府准备谈判时,匈奴人突然入侵汉地了。
长安,未央宫。
卢弃正在书房翻看竹简,卢义在他肩头拍了拍,做个噤声的动作。
随后,在卢义带领下,卢弃躲过许多眼线,来到了刘卯丁的住所。
刘卯丁坐在东跨院的台阶上,出神地望着在风中飘零的梧桐叶。
负责伺候他饮食的宫女,悄无声息地把一碗莲子羹放在了他手边。
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卢义指了指放在莲子羹里的银汤匙,卢弃顿时瞪大了眼睛。
原本锃亮的银汤匙,在莲子羹里放了没多久,就发黑变乌。
这分明就是莲子羹里有剧毒的迹象……
“不能看着他送死!”
“可你怎么管?难道不清楚下毒的人是谁吗?!”
卢弃把卢义拉到别处,两人压低声音,激动地交谈起来。
“刘卯丁是无辜的,他还是我的同乡,我不能看着他惨死。”
“你才刚进宫,不能和皇后作对!”
情急之下,卢义索性将话说明了。
“无妨,这未央宫中,能救他的也就是我了。”
说着话,卢弃就要从角落中走出,阻止刘卯丁喝莲子羹。
“呀,这么好的莲子羹,弟弟不吃?姐姐可就不客气了!”千钧一发之际,鲁元公主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看到莲子羹立刻端了起来。
“公主,这莲子羹不能喝!”
原先给刘卯丁放莲子羹的宫女,看在眼里,马上夺了过去。
“怎么,我堂堂大汉公主都不配喝这碗莲子羹吗?”
鲁元的脸忽然阴沉了来。
“请公主恕罪,不是您不能喝,而是这莲子羹……”
说着话,宫女自己用汤匙舀了一大勺莲子羹就要自己嘴里送。
“竟然如此,还是谁也别喝了吧!”
鲁元抬手一打,那碗莲子羹,顿时飞了出去,撒了一地。
“阿姊,不就是碗莲子羹嘛,你何必发这么大火?”
忠厚的刘卯丁根本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鲁元总是这样蛮横。
“本公主就要发火,你管得着吗?”
白了刘卯丁一眼,鲁元转身就走。
宫女长出一口气,开始去收拾地上的碎碗和汤匙。
“你也知道那莲子羹里有毒,你也是来保护他的?”
鲁元刚刚走出太子府东跨院,就被卢弃拦住了。
“你,你们真的在宫里啊?”
鲁元看到卢弃和卢义,先是一惊,很快恢复如常。
“臣下奉皇后旨意,为太子做伴读,早已遵照皇后旨意,搬进太子府了,公主在宫里看到臣下,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卢弃解释说。
“行,你说正常就正常,但是你别忘了,有些人为了你可是甘愿牺牲终身幸福啊。”鲁元没好气地说。
听到这话,卢弃赶忙问:“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请公主细说。”
“本宫没这个义务,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解决吧。”鲁元对卢弃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懒得和他废话,便说:“今日之事,你即使看穿了,也别抖机灵,在母后面前显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多谢公主提点!”
卢弃望着自己这个刁蛮任性的姐姐,真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可是,转念一想,他就放弃了。鲁元虽然不是什么恶人,但是她却极难控制。
若是她一个不注意把这件事情对刘邦说了,那可就被动了。
截止目前,卢弃基本上躲在太子府西跨院,尽量避免和人接触。要不是为了救刘卯丁,他连鲁元公主都不能见。
“哼!”鲁元冷哼一声,作势就要离开。
卢弃却再次拦住了她:“公主要是真心想救他,臣下倒是有个办法,还请公主配合。”
“你会有这么好心?让开!”
鲁元根本不相信卢弃说的,还是要离开。
“公主就没想过皇后为什么要让我们住进未央宫吗?”
“我们来了,你眼前的太子就失去了价值。”
“这才是他一再遭人毒手,危在旦夕的原因。”
卢义话里有话地说。
听到卢义说的,鲁元打量了卢弃一眼,沉声问:“你有什么办法?”
“公主可否带太子去趟长乐宫拜访祖母?”
“只要太子可以离开未央宫,我就有把握救他。”
卢弃若有似无地瞟了瞟卢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