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义眼见情势不对,果断拔出星追剑,护在了卢弃身前。
“无妨。”
卢弃的反应很平淡,继续朝着荷塘边的亭台走去。
就在这时,荷塘中忽然起了一阵风。
疾风掠过,荷叶起起伏伏,更加衬托出这处园子的寂静。
卢义看着起伏的荷叶,眼神异常警惕,手中剑握得更紧了。
卢弃不为所动,望着亭台中的汉子,嘴角浮起了笑意。
“云从龙,风从虎,晚辈还没走到前辈跟前,这园中就起了大风,看来这里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卢弃稍稍提高了声音。
依照园中的寂静和两人的距离,汉子应该听到了卢弃说的。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旧背对着卢弃两人。
“我看这似乎是个假人!”
卢义在卢弃耳畔说,身形一动,手中的星追剑刺了过去。
“哎!”卢弃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当!”
星追剑刚刺到汉子身边,就发出了一声脆响。
紧接着,卢义便和那汉子打斗了起来。
卢弃边往亭台跟前走,边观察那汉子,发现这汉子虽然上了些年纪,剑法未必就比卢义精湛,却斗志昂扬,招招都拼尽全力。
“哈哈哈,好剑,好身手!”
汉子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向亭台外一纵,收起了佩剑。卢义也只是想试探汉子是不是假人,看到汉子不打了,便收起了星追剑。
“前辈果然是天下猛将,明知斗不赢,却一定要斗一斗!”
卢弃笑着拍了拍手。
“别人领你来,你就敢来,你小子也算是有胆识!”
汉子斜眼打量着卢弃说。
“为见天下第一猛将,晚辈跋山涉水,在六县城中待了这么些日子,吃了这么多闭门羹,还会在乎今日的以身犯险吗?”卢弃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望着汉子躬身施礼:“小侄卢弃,问淮南王安!”
“你小子记性还不错嘛!”
汉子,也就是英布,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在卢弃手臂上拍了拍,笑着说:“孤王刚才故意背着身,就是想考考你的眼力,你我长安一别,也有些日子了,没想到你还是认出了我,好,好啊!”
“英雄身上自有令人过目不忘的地方,小侄就是不想记住您,也不可能啊。”卢弃一脸狡黠,回望着英布说。
“果然是你爹卢绾的种!够滑头!”
英布用他粗壮的手臂,一把揽住卢弃的肩膀,望着亭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请,叔父晾你几日,一是想看看你的诚意,二呢,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了,自从东南诸国中间流传,你们燕国在各处走动,我这边呢,也得做做样子,否则,哼,那些小鬼可不好打发啊!”
英布这几句话绝对是快人快语,坦坦荡荡,三两句话就将两人之间的误会解除了。卢弃只好笑着问:“如此说来,今日叔父肯见晚辈,就说明我们燕国的诚意,您已经看到了?”
“你小子,少给叔父挖坑!”
英布在卢弃肩头拍了一下,指着早已预报好的食案说:“来,尝尝孤王让人准备的汤饼,看看有没有你们蓟城的正宗。”
“您还真准备了面食啊。”卢弃看着汤饼,表情有些尴尬。
“都说了要领你们来吃面食的,自然要让你们吃上了,孤岂是言而无信之人?!”英布翻了个白眼,望着站立一旁的卢义说:“小兄弟,你也坐吧,今日是英雄会,没有君臣之别,只有惺惺相惜!”
“这……”卢义立刻露出为难的神情。自己一名仆人,身份低微,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大汉的藩王、世子,一同进食的。
“哎呀,小义哥,你啥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了,在英布叔父如此爽快耿直的人面前,我等也需不拘小节!”卢弃说,示意卢义在余下的第三张食案后坐下来。那食案上也有一份汤饼,显然是英布早就为卢义准备的,卢义要是推辞,就有些对英布不恭敬了。
“那就多谢淮南王抬举了!”
卢义拱了拱手,很拘谨地坐在了食案后。卢义这是第一见英布。刚才一番过招,英布的刚猛、无畏,让他异常敬佩。
“怎么样,味道如何?”
看着卢弃两人分别吃下一口汤饼,英布好奇地问。
卢弃两人的表情却变得很古怪。
“说,不好吃也得说出来啊!”英布很快便看明白了,这汤饼八成做的很不对胃口,便催促着卢弃两人将真实口感说出来。
“有些甜,不该甜的……”卢义嘀咕说。
“是,是有些甜,不过却别有风味。”
卢弃说,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挺喜欢这汤饼的,便又吃了起来。
“味道不对,有什么吃的!侄儿,你停下筷子,把那汤饼倒了!”
英布眼珠子一瞪,一脸严肃地说。
卢弃和卢义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