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光幕被分割成四块,清晰投射着四处战场陡然升级的凶险。
“筑基后期全力爆发……这已非试炼,而是绝杀之局!”璇符宗李长老捻断最后一根胡须,声音干涩。
锻天宗虬髯长老死死盯着力傀那熔岩般的拳罡,古铜色的脸膛紧绷:“凌长老!这……是否太过?!”
万剑宗姜白长老清冷的眸光锁在张文宇于三重空间力场中苦苦支撑的身影上,搭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新附宗门的几位长老更是面无人色,仿佛已看到自家道统的希望被无情碾碎。
老祖银须下的面容沉静,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宗主楚定天眉头紧锁,悬针纹深如刀刻,看向主位:“凌长老,四傀凶威至此,弟子恐有性命之虞……”
凌星斜倚主位,玄纱斗笠下,唇角那抹惯常的慵懒弧度早已消失。
她目光如寒潭,飞速掠过四块光幕,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急速敲击,快得只剩残影。
四人被彻底压制的惨烈景象清晰映照在她强大的神识中:张文宇空间封锁下的岌岌可危,梦莹五行领域中的左支右绌,夏紫凝力傀拳罡前的灵力枯竭,刘欣崖超频计算下的遍体鳞伤……
一股冰冷的怒意与焦灼在她眼底深处翻涌。
就在此时,她指间那枚看似朴拙的戒指——老祖赐下的“传道令”——微微一亮。
一道唯有她能感知的、跨越空间的意念通道瞬间贯通百里洞天,直抵四人神魂!
四道意念,如惊雷贯脑,瞬间劈开四人眼前的迷雾与绝望!
“凌星!你做什么?!”一声怒喝骤然打破主台死寂!
流云宗玄诚子长老猛地站起,指着凌星指尖微亮的戒指,须发戟张,“传道令?!你竟敢公然插手大比,指点门下弟子?如此偏袒,置规则于何地?置我等各宗长老于何地?!
炼气组时,林枫、史蒙他们命悬一线,你为何一言不发?!如今轮到寒影峰弟子,便如此迫不及待?!”
质问如刀,瞬间将全场的目光钉在凌星身上。
质疑、不满、愤怒的情绪在评判席上弥漫。
凌星敲击扶手的指尖倏然停住。
她缓缓抬头,玄纱斗笠下,一道冰冷锐利如实质的目光穿透薄纱,直刺玄诚子。
那目光并无怒意,只有一种居高临下、洞穿人心的漠然与讥诮。
“玄诚子长老,”她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下了所有嘈杂,清泠泠如寒泉滴落玉盘,“规则?炼气组乃各自浮台,独立空间,一炷香内撑过者为胜。
彼时彼刻,他们除了硬撼那铁疙瘩,可有第二条路?联手?驱虎吞狼?空间相隔,如何联手?
实力悬殊如云泥,那铁疙瘩可会理会他们‘驱虎’的小把戏?”
她语速平缓,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力量。
“至于一言不发……”凌星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规则早定,撑不过,是技不如人。我灵道宗包其伤损,续其道途,已是仁至义尽。难道还要我手把手教他们,如何在那铁疙瘩手下多喘几口气?那这‘问道’大比,不如改称‘保姆堂’更贴切些。”
她目光扫过全场,尤其在几位新附宗门长老脸上停留一瞬:“而今日筑基终局,四傀混战于同一洞天,空间无阻。四具铁疙瘩各有所长,亦必有所短,更非一体同心。此乃‘无限制混战’!规则何曾言明必须各自为战,死斗到底?”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锋利的质问:“玄诚子长老如此愤懑,是觉得我点醒了他们‘合作’这条生路,碍着你流云宗哪位弟子捡便宜了?还是说,你门下弟子若在此境,宁愿被铁疙瘩各个击破,也绝不与人联手求生?”
玄诚子被噎得面红耳赤,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个字。
评判席上一片死寂。
凌星的反诘如同冰冷的鞭子,抽碎了所有冠冕堂皇的借口。
炼气与筑基规则环境的天壤之别,被她剖析得淋漓尽致。
“至于偏袒?”凌星轻笑一声,指尖随意一点光幕中正被五行领域绞杀的梦莹,“我若真偏袒,何须等他们被揍得半死才开口?直接让那铁疙瘩原地自爆岂不省事?传道一言,不过点破此局尚有‘合作’一途可行。能否抓住,如何抓住,依旧是他们的本事。若连这点悟性都无,趁早回家去,修什么道,问什么真!”
话音落,她不再理会面色铁青的玄诚子,目光重新投向光幕,眼神锐利如鹰。
张文宇眼中爆发出骇人精光。
“空间叠加…交汇节点…裂其一点!”
凌星冰冷的声音如同醍醐灌顶。
他强行压下左肩剧痛,裂云剑发出一声清越龙吟!
藏锋剑意瞬间由“定岳如山”转为“惊龙出渊”的极致锋锐!
目标不再锁定任何一具空傀幻影,而是凝聚全身剑意灵力,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