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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与灼热冲上喉头,他强行压下,哑声道:“弟子……无能。”
“非你之过。”
姜白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无波,“那其余弟子没你这样的能力,也没有你这样的运气”
她顿了顿,清冷的眸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似有挣扎,最终归于一种破釜沉舟的决断。
“然,明日终局,四傀混战,凶险更胜今日十倍。”
姜白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凌长老此人,心思诡谲难测。其炼制的傀儡,皆暗合其自身斗战之道,深不可测。炼气组剑傀展现之剑理,近乎道矣。若明日你遭遇的是筑基后期的剑傀……”
她没有说下去,但室内空气骤然凝固。
张文宇仿佛又看到了光幕中林枫那凝聚毕生修为的“贯日”一剑,被剑傀轻描淡写拍偏、坠入深渊的画面,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姜白凝视着张文宇眼中瞬间掠过的惊悸,缓缓道:“为求一线胜机……”
“师叔!”张文宇猛地抬头。
“噤声!”
姜白厉声打断,剑袍无风自动,一股凛冽剑意瞬间充斥静室,压得张文宇气息一窒。
“此非意气之争,乃宗门荣辱所系!你安心调息,稳固根基。我去去便回。”
话音未落,她素白的身影已如一道惊鸿剑光,倏然穿窗而出,融入茫茫夜色,只留下一缕清冷的檀香和室内凝固的沉重。
寒影峰顶。
夜风穿廊而过,带着山巅特有的清寒与松涛的呜咽。
阁内并未点灯,唯有窗外疏朗星辉流淌而入,在光洁如镜的寒玉地面上投下朦胧清辉。
凌星亦未寝。
“啧。”
她忽然没头没尾地咕哝了一句,指尖微顿,一颗灵石脱手坠向地面。
就在灵石即将触地的刹那,阁外虚空中,一缕极其凝练、带着冰雪气息的锋锐剑意,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悄然泛起涟漪。
“门没栓,姜长老请进吧。大半夜的,别杵外面喝风了。”
吱呀——
木门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推开。
姜白清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素白剑袍在星辉下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
她踏入,目光如冰似电,瞬间锁定了榻上那副毫无坐相的身影。
一股无形的、属于顶尖剑修的锋锐气场,与阁内慵懒散漫的氛围格格不入地碰撞着。
“凌长老。”
姜白的声音清泠泠响起,如同冰泉击石,开门见山,没有半分寒暄,“夤夜叨扰,为门下弟子张文宇明日终局之战而来。”
凌星慢悠悠地坐直了些,将手中灵石“啪嗒”一声丢进旁边一个玉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仿佛才看清来人,拖长了调子:“哦——姜长老啊。”
姜白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凌星这副惫懒无赖的口吻让她心头微愠,但想到此行目的,她强压下情绪,沉声道:“凌长老说笑了。贵宗试道傀神妙无方,弟子学艺不精,败得其所。姜白此来,非为问责。”
她上前一步,清冷的眸子直视凌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诚与沉重:“明日混战,四傀皆筑基后期,凶险莫测。文宇白日已受重创,根基未复。若其不幸遭遇剑傀……”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万剑宗藏剑峰年轻一代,恐再无人能承其之重!姜白斗胆,恳请凌长老看在同道之谊,稍加提点!只求……一线应对之机!”
最后几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带着一位心高气傲的剑修长老前所未有的艰难。
阁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只有窗外松涛呜咽。
凌星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姜白那张清冷绝艳却因强忍屈辱而微微绷紧的脸,指尖无意识地在寒玉榻沿轻轻敲击着。
嗒…嗒…嗒…声音在寂静的阁内格外清晰。
半晌,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凝滞。
“姜长老啊姜长老,”凌星摇着头,语气带着点戏谑,又似乎有几分真切的感慨,“咱们也是老相识了……太绷着了。不就是想要那铁疙瘩的剑招路数嘛,直说不就完了?拐弯抹角,搞得像我要讹你们万剑宗似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探手入袖,摸索了几下。
指尖灵光微闪,一枚约莫三寸长、一指宽、通体莹白、边缘流转着淡青色符文的玉简便被随意地掏了出来。
凌星捏着玉简,像拈着一片无关紧要的叶子,随手就朝姜白抛了过去。
“喏,接着。”
玉简化作一道温润的白光,稳稳飞向姜白。
姜白下意识伸手接住。入手温凉,玉质细腻。
当她神识下意识扫过玉简内部时,饶是以她元婴剑修的心境,也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