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秦将嬴良?”,阳喜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狼狈的男子,心中闪过一道不屑,但表面还是展露出淡淡的笑意。
“败军之将嬴良正是在下”,嬴良此时已经向楚军投降,现在被带到楚军主将面前,神情还是有些忐忑的。
“嬴将军,能够率部投降,避免两军出现大量伤亡,可见也是一位有大局观的智者”,阳喜对嬴良夸赞道。
“在下如何能担得起将军的夸赞,说来惭愧,之所以向贵军投降,无非是想活命而已”,嬴良脸上露出羞愧之色的说道。
对于嬴良的话,阳喜虽然不耻,但脸上依旧表现温和,没有半点嘲弄,也让嬴良对阳喜的感观好了不少。
“本将想要嬴良将军做一件事情,此事若能办成,嬴良将军不仅能活命,而且还能衣食无忧,说不定还能在我楚国博取一个前程”,阳喜将军笑着对嬴良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嬴良小心的问道。
此时楚军为刀俎,他为鱼肉,自然只能任由楚军施为,谁叫他嬴良是个怕死的。
“本将乃是从狄道一路急行军至秦邑,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阳喜看着嬴良轻声说道。
嬴良听到阳喜的话,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先前他还以为这支楚军是从东边潜伏到秦邑附近,现在他才明白楚军这次攻打秦国居然是要从东西两向同时夹击秦国。
此时嬴良的心里也是一阵揪心,他爷爷大宗老嬴肖的战略就是想让秦国将势力一路西迁,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现在楚军已经对秦国西部,狄道此时应该已经失守,如今看来这秦邑也怕是守不住了,失去了狄道和秦邑,他爷爷的西迁计划怕是已经没有施行的机会了。
“将军是想要利用在下的身份袭取秦邑?”,嬴良抬起头,看着楚将阳喜问道。
听到嬴良的话,阳喜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说道:“看来嬴良将军已经猜到了本将的用意”。
“不知道将军想要我怎么做?”,嬴良沉声问道。
“本将需要你带领我军伪装成秦军残部进入秦邑,兵不血刃的拿下秦邑,如此,本将可保你性命和富贵”,阳喜看着嬴良一脸肃然的说道。
嬴良听到阳喜的话,此时的手不禁颤抖:“这...这是要我背叛秦国...”
“非是背叛,而是为你的子孙谋算前程”,阳喜目光炯炯的看着嬴良说道:“我楚国尽起大军从东西两面夹击秦国,晋国此时也无法救援秦国,此战秦国必灭,嬴良将军,你需要在楚国给你的家族谋取一个前程才是”。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嬴良脸上挣扎的神色,良久,他仰头饮尽杯中酒,重重放下酒杯:“阳将军,我...我答应你。”
“善”,阳喜听到嬴良的话,脸上的笑意愈发的灿烂。
三日后,一支约五千人的"秦军"出现在通往秦邑的官道上,队伍前列,嬴良身着秦将铠甲,面露恍惚之色地骑在马上。
他身后两步,两名身着秦军服饰的楚军精锐寸步不离,腰间短刀随时可以出鞘。
“嬴将军,记住你的承诺”,楚将阳喜伪装成副将跟在嬴良身侧,声音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若敢耍花样,第一个死的是你,接着是你那被关押的三千部下。”
嬴良喉结滚动,没有答话。
队伍继续前进,远处秦邑的城墙已隐约可见。
秦邑城头,守将虢韦接到斥候报告,亲自登上城门楼观望,当看到那面残破的"秦"字大旗时,他眉头紧锁。
数日之前,他就收到了朝堂的文书,表示近期有一支由嬴良将军带领的秦军要驻防秦邑,而且还涉及到秦国高层的争斗。
只是秦邑守将虢韦看到眼前这支秦军军旗不整,所以心中有些警惕。
“开城门准备迎接,但弓弩手就位,以防有诈”,虢韦对左右下令道。
他与嬴良同为秦国将领,虽不熟悉但曾有几面之缘。
当"秦军"抵达城下时,虢韦站在城门楼上高声问道:“来者可是嬴良将军?”
嬴良带着数人自军中走出,然后抬头看向城头方向,只是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看向城头大声喊道:“本将正是嬴良,虢将军,我军在渭水峡谷遭到山石滑坡的情况,军中有些损伤,所以来迟了一些。”
虢韦仔细打量城下之人,确认是嬴良无疑,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继续说道:“嬴将军,上月雍都一别,令堂身体可好?”
这是一个试探,嬴良背后瞬间渗出冷,他母亲已去世三年,就在他犹豫的刹那,身后两名"亲卫"的短刀已经隔着衣甲抵住了他的后腰。
“虢将军记错了”,嬴良强作镇定,神情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家母已故去三载,上月我们在雍都讨论的是渭南军务。”
城头上,虢韦听后眉头舒展,笑着说道:“确实是我记错了,立刻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