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谭健眼底闪过阴鸷,从西装内袋抽出张支票:"这是一千五百万元的支票......"话尾拖着意味深长的尾音,他倾身逼近,古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明月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将椅子往后挪了挪:"谭局请你自重,这是云顶茶楼,不是你的办公室。"
"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赴约。"谭健端起茶杯轻抿,"你们公司资金本来就紧张,再加上曹玉娟的赔偿、刘天琦的医药费,已经让你焦头烂额了....."谭健看着明月,接着说:"听说志生要去找简鑫蕊?萧老板就不担心你老公......?"
明月脸色微变,强压下心头怒气:"谭局消息灵通,不过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对我没用。"她把支票推回去:"我倒好奇,您这么关心我公司,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长得漂亮?”
谭健哈哈大笑,说道:“萧老板真是明白人,我的这点钱,不过是想帮助萧老板渡过眼前的难关!”
明月心想,典型的又做婊子又立贞洁牌坊,不过她也知道,谭健之所以说得这么好听,不过是怕她录音,因为他曾经上过戴志远的当。
明月说:“谭局,你有话就直接说,我不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我包里没有录音笔,更没有摄像头!”
谭健听完,哈哈大笑:“萧总真是爽快人!大气!”
谭健又把支票推回到明月面前,说道:“萧老板,你对我谭健是如此的不放心,这样吧。这支票你先拿着,先渡过眼前的难关,一千万交给法院,把曹玉娟救出来,五百万,作为你公司的流动资金,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把公司做强做大!”
明月没接支票,说道:“谭局既然这么有爱心,为什么对手下职工的死活都不管?”
谭健说:“刘天琦虽然是我局的职工,但他酒后骑摩托车,深更半夜的,又不是在上班时间,谁知道他去干嘛的,说不定是和情人约会的,我公司再有钱,那是国家的钱,也不能乱花,这事管不了。”
明月说:“是啊!我记得上次刘天琦也是在那个地方出车祸的,他怎么就不小心一点呢?不过我也觉得奇怪,这也太巧合了吧?”
谭健没想到萧明月把话题向刘天琦身上引,他可不想讨论这个。
谭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喝了一小口茶:“萧老板这是在怀疑什么?交通事故,交警部门早有定论。你怀疑有什么用?倒是萧老板,放着现成的生路不走,非要在阴沟里翻船?”
明月见谭健脸色陡变,她就更感觉刘天琦的车祸肯定有问题,就笑着说:“谭局别激动,我只是想谭局能看在和曹玉娟合伙办公司的份上,多少照顾一下刘天琦,如果为难,就算了。”
谭健的脸色舒缓了一些,说道:“我纠正一下,我没有和曹玉娟办什么公司,我只是借给她启动资金,给了一些她能做的小工程给她做。”
谭健现在是和曹友娟撇的干干净净,明月心里替曹玉娟不值:曹玉娟也算瞎了眼。
谭健见明月不说话,又打起了官腔:“刘天琦出这事,也是我们局领导不想看到的,我们局也不可能一点不管,毕竟还算我局的职工,我们会从人道主义方面考虑,对他作出一定的帮助,至于帮助的力度,就看萧老板的态度了。”
明月感叹,谭健真的善变,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谭健从一个传播是非的街头大叔,到翻眼不认人的流氓地痞,再到眼前满嘴官腔的政府官员,真的不容易。
现在谭健的条件全开出来了,一千五百万现金支票,对刘天琦车祸事件的承诺,就看明月如何接招。
可以说谭健给出的条件对明月是非常有诱惑的,正如谭健所说,有了这些钱,不仅曹玉娟不再受牢狱之灾,而且自己的公司也能缓一口气,资金短缺的困难也将彻底改变。刘天琦的所需治疗的费用也得到了保障!自己唯一牺牲的是身体。
明月想到了曹玉娟,立马感觉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如果自己拿了这张支票,就等于跳进了深渊,结果可能尸骨无存,最后会比现在的曹玉娟更惨,想到这里,明月的心头在打颤。
明月指尖轻轻摩挲着桌面纹理,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三分嘲讽七分决然:“谭局这算盘打得倒是精妙,拿我一个人的清白换三个好结果——曹玉娟的自由、公司的存续,还有刘天琦的活路。”她缓缓起身,将椅凳推回原位,金属与地板摩擦的声响在寂静包间里格外刺耳:“可惜我萧明月做生意讲的是诚信,做人讲的是骨气,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谭健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扯松领带,露出脖颈上狰狞的青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没了这一千五百万,曹玉娟能出来,刘天琦能得到很好的治疗,你的公司能撑得下去?”
明月说:“这些都不劳你担心。大不了让曹玉娟坐牢,她又不是我什么人,不是非救不可!”
明月起身离开,谭健见明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