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台灯被撞得歪向一侧,暖光在她蜷起的膝盖上流淌。志生扯松领带的手忽然顿住——明月锁骨下方那颗痣,在喘息间随着起伏的弧度时隐时现,像极了他们新婚那年,她喝高后,歪在他摩托车后座露出的那截月光。
“萧明月...”他哑着嗓子按住她乱摸的手,却被她反扣住手腕按进枕头,发梢扫过他鼻尖时带着狡黠的痒:“叫我傻姑娘。”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疼,娇嗔的抱怨他时,志生这样叫她的。
雨声渐密时,浴缸里的水泛起细碎涟漪。明月蜷在他怀里踢水,脚踝擦过他小腿肚,忽然指着他胸口淡淡的咬痕笑道:“这是我盖在你身上宣示主权的钢印,还有这儿...”她指尖滑到他腰侧,“这儿我要标注下,不让别人染指。”志生低头咬住她作乱的指尖,咸涩的水珠混着唇齿间的酒气,忽然想起在外面打工的那些孤枕的夜——原来所有辗转反侧,都在等此刻怀里这人湿漉漉的笑。
下午三点,明月裹着浴袍坐在飘窗边向外看,看着远处的青山,这座山城相连的古镇,自古就有十里青山半入城的美誉。志生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蹭过她后颈新吻出的淡红印记。明月回过身来,回应着老公的热吻。
生活中的人们,在时间的催促下,每个人都在向前狂奔,就怕比别人迟了一步,而最终的结果却都是死亡,没有人能心甘情愿的停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享受生活的乐趣,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处理不完的问题,和永远赚不完的钱!
明月和老公相拥着,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酒店里亲密,放松,自在的感觉让明月感觉特别好,好似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老公,在这二十多平的酒店房间里,可以尽情的放纵,厚厚的窗帘不仅隔断了射进来的阳光,也阻断了所有外界的事情!
明月拉着志生,向床上退去,当志生压在明月身上时,明月说:“老公,等会我们去看看咱妈,和咱妈一起吃个晚饭!”
明月想趁老公开心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打算,让一直担心的婆婆放心。志生正在和明月恩爱,听明月提到母亲,一想如果母亲和老李头生活在一起,也许会和他们现在一样,而自己母亲凭什么和一个老光棍过这样的生活?志生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失去了兴趣,他站了起来,明月此时情意正浓,见老公陡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对时机,明月还想主动的去向老公身上靠,志生却走进了卫生间。
明月呆呆的坐在床上,她自认为了解老公,夫妻这么多年,夫妻间似乎成了透明的人,但他怎么也想不清楚老公此时的想法!
志生在卫生间冲了个澡,对明月说:“你也去冲个澡吧,我们出去逛逛街,给我妈和老李叔买点衣服,再去看看我妈!”
志生的心情如过山车般的从顶峰落到了低谷,又从低谷冲向顶峰,让明月看不懂,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听清楚了。志生说给妈妈和老李叔买点衣服,说明志生没有改变他的想法。
明月看着志生,媚眼如丝的说:“你确定不再继续?”
志生说:“快四点了,去冲个澡吧!”
两个人在商业街上,手挽手的走着,志生说:“老婆,你也该添点衣服了。”
明月笑着说:“自家开服装厂的,什么衣服没有?要不我们到公司里,拿几件公司生产的服装给他们?”
志生说:“算了吧,还是在外面买吧!”
当给老李头买衣服时,志生说:“完了,我们不知道李叔穿多大的。”
明月给老李头买过衣服,顺口说道:“我知道李叔穿多大的。”
志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明月,明月又怕志生多想,说道:“我们做服装的,又天天看到老李叔,猜也猜到他穿多大的。”
当志生和明月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老李头的病房时,乔玉英正在给老李头喂饭,志生看到也感觉不到像以前那样刺眼,乔玉英见儿子来了,紧张的站了起来!
明月连忙说:“妈,没事,我和志生来看看你!”
志生笑着说:“李叔,感觉怎么样了?”
老李头本来就有点怕志生,刚才见志生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有点怕,没想到志生这样关心自己,连忙说:“就要好了,现在出院都可以。”
乔玉英看着儿子,感到不知所措,明月说:“妈,我和志生下午给你和老李叔买了两身衣服,等会你们试一下,如果不合身,我们明天再拿去换!”
乔玉英听明月这样说,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志生说:“妈,你去收拾一下,等会和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乔玉英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她怎么也想不通儿子的态度怎么和上次来不一样,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在饭店的包间里,志生坐在母亲的身旁,不停的给母亲夹菜,乔玉英不吃肉,志生只点了虾和鱼,还有几样母亲爱吃的疏菜,志生觉得,已经太长时间没有陪母亲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了,逢年过节的,都是母亲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