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理解苏建的顾虑,债券对于大汉的官员来说,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这怎么能行。”
苏建坚决拒绝,考虑一番可以,让陆鸣帮自己担责是不行的。
“我身为东莱郡太守,自然要由我来决定,若是让富民侯来为此担责,回长安后我还有何面目见武儿。”
“叔父啊,就是由你来决定,朝堂上下也都会知道,债券是我搞出来的。”
这就是口碑,债券这么奇怪的东西,除了陆鸣外还有其他可能么?
“那也不行,绝对不行。”
苏建还是坚决拒绝,“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就不考虑了。回去我就召集各家商人,和他们商谈购买债券的事情。”
“且慢,”
陆鸣挥手示意,“以叔父东莱郡太守的身份是不适合发售债券的。”
“为何?”
“因为债券需要信用,叔父作为一方太守,固然是位高权重,但是任期不定,可能今天上任,明天就被调走。
换做我是商人,又怎么敢买东莱郡发售的债券,下一任太守不认账怎么办,他们找谁要钱?”
苏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不得不承认,陆鸣说的确实有道理。
“叔父放心,债券的事情我早就和陛下提过,只需要叔父配合即可,其他的由我以天子使者身份来操作。”
……
“李校尉身为三皇子的舅舅,如今又被陛下委以重任,来日必能封侯。”
“李校尉气度不凡,以后必定能立功封侯。”
一片恭维声之中,李广利喝得红光满面。
谁说长安之外不好的,简直太好了。
在长安城,遍地是权贵,到处是外戚,随便向天上射一箭,落到地上都能扎到一个和权贵有关系的人。
李家虽然是三皇子的母族,但地位并没有太过突出。
尤其是是太子的母族卫家,更是死死的压在他们的头上。
其他的各路权贵和宗室,地位也不比他们李家逊色多少。
但是在东莱郡,在黄县,他是这些商人能接触到的唯一外戚。
在这里,他就是最顶级的权贵,本地豪强和商人们都在巴结他。
他高昂着头颅,和一众人等寒暄着,享受着权势带来的满足。
”李校尉,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好说,好说。”
李广利脸上全是笑容,在长安,需要顾虑的太多,在这里谁都得给他面子。
没过一会,李广利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人怎么好像变少了呢?
“李校尉,我家中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告退。这是给李校尉准备的礼品,还请笑纳。”
有人来辞行,礼数很周全,就是看在礼品的面子上他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来辞行的人越来越多,理由千奇百怪,总之就是要走,好在都留下了礼品。
最后,只剩下了五六个人还在,大家互相看来看去,气氛有些尴尬。
“城中莫不是有大事发生?”
李广利最终还是没忍住,他亲眼看见,有人从外面进来,和参加宴会的人说了些话之后,他们才找理由离开的。
“赵家主,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作为宴会的组织者,赵家主此时脸上有些难堪。
他主持的宴会,结果找来捧场的人都快走光了,让他的脸往哪放。
“李校尉,我确实不清楚,这就派人打听仔细。”
过了一会,派出去的仆人回来禀报。
“家主,苏太守和富民侯召集各家,说是有大事商议,他们是去…”
奴仆一脸为难,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李广利脸色铁青,怎么又是富民侯,到了黄县还给自己找不痛快。
还有刚才那些人,这边嘴上恭维着自己,说的好听得很,一接到消息就跑了。
真是一群墙头草,无耻小人。
还是赵家主等人值得信任,坚定的站在自己一边,以后给他们个机会,追随在三皇子身后。
此时,另几个仆人来到赵家主等人身旁,耳语一番后,赵家主几人面露难色。
赵家主上一步,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
“李校尉,太守和富民侯派人来通知我等前去,你看…要不咱们一起过去?”
赵家主心中暗暗叫苦,他谁也不想得罪,但两件事就是碰在了一起。
李广利有些傻眼,原来不是你们够坚定,一直站在我这边。
而是因为你们比其他人晚收到通知,所以刚才才没有走,混蛋啊。
苏太守和富民侯究竟有什么事情,连我都不知道,却要召集地方豪强和商人?
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