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官衙当真允了！\"蜷缩山洞的汉子激动得双颊泛红，\"我亲眼见着流民领了黄册，那草庐虽陋，总强过这冰窟！\"

    山巅破庙中，冻得唇色发紫的汉子颤声确认：\"当真不问出身？不究前事？\"

    须发斑白的老者仍在踌躇不定，拄着拐杖的驼背老人突然提议：\"不如让咱们这些半截入土的老骨头先去探探虚实......\"

    \"阿爷！\"

    \"都别争了！\"银发婆婆厉声喝断，\"在这山坳里熬着也是等死，倒不如豁出命去搏个出路。官府的差役信不过，难道连仙长的话也要质疑？\"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给众人注入了勇气，这群被逼落草为寇的庄稼汉终于踏着积雪往山下挪动。可当他们转过山坳，望见山脚下整齐列队的皂衣衙役时，惊得险些栽倒在雪窝里。

    \"官...官爷......\"

    领队的捕快见众人面如土色，急忙抱拳高喊：\"奉仙长法旨特来迎诸位归乡，让乡亲们受苦了！\"话音未落，几个衙役已捧着厚实的棉袍往孩童身上裹。

    先前在山上问话的方脸汉子认出这正是那位中年捕快，见对方不仅备好车马，连御寒衣物都备得周全，这个七尺汉子喉头滚动，粗糙的手掌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