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人心惶惶,各种谣言四起。
而那些与朱祁钰、石亨等人有牵连的勋贵和官员,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狂喜,以为大事将成。
石府中,石亨满脸兴奋,对着前来商议的一众将领道:“兄弟们,机会来了,如今皇帝不行了,时日无多。郕王殿下已决定听从徐先生的建议,起兵‘清君侧’。只要我们成功,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一个将领犹豫道:“石将军,这可是谋逆之举,万一失败……”
石亨瞪了他一眼:“怕什么?如今朝中局势混乱,皇帝不得人心,我们师出有名。况且,郕王殿下身份尊贵,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定会有无数人响应。再说了,我们在九边经营多年,麾下将士众多,难道还怕那几个新军不成?”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就在他们商议得热火朝天之时,朱祁钰也在郕王府中与徐有贞等人谋划着下一步行动。
“殿下,如今皇帝将死,京城防卫必定有所松懈,正是我们行动的好时机。” 徐有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们可以以入宫探望圣躬为由,率领一部分亲信进入宫中,控制住局面。同时,石亨将军在城外起兵,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成功。”
朱祁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此事就按先生所说的办。只是,城中禁军那边,我们该如何应对?”
徐有贞微微一笑,“殿下放心,臣已与皇城禁军总兵官杨再兴暗中联系过。他对陛下的改制也颇为不满,只要我们许以重利,他定会倒向我们。”
“襄城侯李隆怎么说?”朱祁钰又问。
“李隆已经答应会按兵不动。”徐有贞道。
朱祁钰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有些忐忑。
毕竟,这是一场豪赌,一旦失败,他将万劫不复。
然而,他们都没有料到,此时的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暗流涌动。
朱祁镇表面上病重,实则暗中掌控着一切。
终于,到了朱祁钰等人约定起兵的日子。
天还未亮,朱祁钰身着亲王服饰,带着徐有贞、石亨等一众勋贵,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走去。
路上,徐有贞从后面小跑到朱祁钰身侧,脸上的兴奋之色已经快压抑不住了:“殿下,刚接到消息,龙威、龙扬、龙吟、龙健、龙兴五军,已奉旨离京,分赴宣大、延绥、宁夏、固原、甘肃各镇‘平乱’去了。”
石亨凑上前来,看了看激动的脸上的肥肉褶子都笑开了:“殿下,您看,天意,天意啊!他自断臂膀,将最锋利的刀亲手送去了千里之外,他这是怕了,怕九边生变,怕他新练的那些‘蛋子兵’镇不住场面,他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了!”
朱祁钰猛地一个趔趄,他不是怕的,而是激动的。
想想再过一个时辰,自己马上就要得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位子了,马上群臣就会在自己脚下,天下就会在自己脚下,怎能不让人激动。
他强忍着激动,对石亨道:“石将军,你的人马到位了吗?”
“殿下放心,昨晚我的部旧已经提前就位,就等朝会开始,咱们就可以……”石亨眼暴精光,一捏拳头,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王铉凑过来道:“殿下不必多虑。九边那些军头,有几个是真心向着皇帝的?卫所改制,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夺了多少人的兵权?石将军的安排算无遗策!至于五大龙军?哼,让他们在九边的冰天雪地里,和那些心怀怨怼的骄兵悍将慢慢纠缠去吧,等他们收到京城变天的消息,一切都晚了,木已成舟!”
“殿下,您手握大义名分,内有勋贵鼎力相助,外有九边呼应,朝野归心,水到渠成,这天下,应该由殿下这等仁德之君来匡扶!”徐有贞道。
“好,走,入宫!‘探病’!”朱祁钰心中终于大定,迈步向午门而去。
他们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仿佛皇位已经唾手可得。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五大龙军在接到命令后,并没有真正前往九边,而是在行至居庸关后,留下一部分人接管关防后,迅速秘密折返,潜伏在京城九门附近,等待着最佳时机。
随着晨钟响起,紫禁城的重重宫门在沉重的“嘎吱”声中缓慢开启。
今天,是大朝会。
早已因为“皇帝遇刺”一事等的没有耐心的文武百官们纷纷从午门两侧匆匆而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矜持。
朱祁钰做为目前仅存的大明藩王,自然走在最前面。
可是他越往里走,越觉得哪里不对,往日那些熟悉的禁卫和宫人似乎都换成了生面孔,而且他们的铁甲内衬似乎并不是以往禁军的深红色短里内衬。
直到穿过奉天门时,内官监首领太监张轨不着痕迹的对着朱祁钰点了点头,朱祁钰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