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铉也是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向往:“郕王确是最佳人选,他母族不显,在朝中根基不深,正需依靠我等。事成之后,我等便是再造乾坤的柱石!”
一旁的内官监太监张轨更是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杂家在宫中经营多年,郕王殿下那边……也早有接触。殿下对陛下的某些作为,确实颇有怨言。只要我等能掌控大局,让殿下‘顺应天命’,登临大宝,并非难事。宫闱之内,自有杂家安排。”
“好!”石亨猛地停步,环视众人,及膝的胡须因激动而上下抖动,“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就干他娘的!时间紧迫,皇帝生死就在旦夕之间,我们必须抢在太子登基或者皇帝醒来之前动手,两日后的大朝,就是我们的机会!”
徐有贞微微皱眉:“石将军,大朝百官齐聚,宫禁森严,如何动手?直接逼宫?”
“逼宫?那是最下乘!”石亨眼中闪烁着狡黠和狠厉,“我们要‘请’郕王登基,要‘名正言顺’!徐先生,你是读书人,脑子活,说说,这‘名正言顺’该怎么弄?”
徐有贞抚须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道出早已成竹在胸的毒计:
“第一步,控制宫门,隔绝内外!大朝会当日清晨,趁百官入朝,宫门开启之际,由石将军的亲信家将、死士,伪装成禁军,突然发难,迅速控制午门、东华门、西华门,尤其是午门,必须第一时间拿下!关闭宫门,隔绝皇城内外,宫内的禁军,杨老三的五千人马是块硬骨头,但并非铁板一块。张公公,你务必在行动前,设法调开或牵制住杨老三本人及其嫡系心腹。宫内的部分侍卫、内宦,由你负责策反或收买,关键时刻倒戈,协助我们控制乾清宫外围和太后、皇后的居所!”
“第二步,挟持百官,制造‘民意’!”徐有贞继续道,“宫门一闭,百官便成了瓮中之鳖。石侯爷,你率精锐,直扑奉天门。届时,我自会带头,以‘国本动摇,社稷危殆,请立长君以安天下’为名,率众臣‘恳请’太后懿旨,立郕王为帝!朝堂之上,必有于谦、王直等顽固之辈反对。石将军,你的刀,该出鞘了,杀一儆百,就用他们的血,震慑那些不识时务的蠢货,我要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只能随波逐流,在‘拥立郕王’的联名奏疏上签字画押!”
石亨狞笑:“没问题!老子早就看那几个老东西不顺眼了,于谦?王直?哼,正好拿他们的脑袋祭旗,谁敢不从,老子让他血溅五步!”
“第三步,‘请’旨登基,木已成舟!”
徐有贞笑了笑又道:“控制百官,拿到联名‘劝进’的奏疏后,立刻‘请’孙太后用印,她深居后宫,病体缠身。届时,我们只需告诉她:皇帝重伤昏迷,药石罔效,恐有不测;太子年幼,国赖长君;满朝文武,一致拥戴郕王!唯有郕王登基方能稳定人心太后一个深宫妇人,面对如此‘大势所趋’和‘群臣公议’,加上担心社稷安危,焉有不从之理?只要太后懿旨一下,郕王殿下便可‘勉为其难’,在奉天门受百官朝贺,登基为帝!”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至于那份‘拥立’的奏疏和太后的懿旨……徐某不才,临摹过一些故纸,司礼监的印鉴规制,张公公想必也熟悉。为防万一,我们不妨……事先‘备好’一份。真到了关键时刻,由不得她不盖!”
“妙!徐先生此计甚妙,环环相扣!”石亨拍案叫绝,脸上满是狂热,“就这么办,拥立之功,就在眼前!”
“细节还需推敲。”徐有贞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石将军,你负责调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以前京营裁汰的旧部、府中死士、交好的勋贵家丁,有多少算多少,务必精悍可靠,行动前夜,秘密集结于皇城附近及东城兵马司我们控制的据点。还有你联络的那些同样不满新政的九边卫所旧将,尤其是掌握部分兵力的将军,许以高官厚禄,让他们在当日保持‘中立’或提供便利!张公公,宫内的一切,就全仰仗你了,务必确保太后、皇后、太子在我们控制之下,至少不能让他们发出任何不利的声音,同时,严密监视乾清宫,一有皇帝确切死讯或苏醒的消息,立刻飞报!”
“明白!”
“放心!”
“咱家省得!”
三人齐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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