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王直、于谦等人,眼中精光一闪,腰背挺得更直了!
联想到此刻菜市口那污血的覆灭,这辞藻充满了破而后立的希望!
朱祁镇站在丹陛的最高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匍匐的群臣。
他的视线在王直等人身上微微一顿,随即望向更辽阔的殿外。
一阵风过,卷起浓郁的檀香,似乎也彻底吹散了昨夜的血腥。
他微微侧首,对着身旁的儿子,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说道:
“壮儿,看见了吗?今日之后,你就是大明的储君,他们,都是你臣子,也是你手中的工具。这江山,是打出来的,是治出来的,更是…扫清魑魅魍魉,还它一个朗朗乾坤护出来的!你的心要热,你的眼要明,你握刀的手,除奸佞时要稳,要冷,更要狠!为护黎庶时,当暖,当仁,当有大爱!”
朱见沥仰起小脸,看着父亲在旒珠后那双深邃却仿佛蕴含着力量的眼睛,懵懂又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小的手,攥紧了父亲宽大的手掌,那本“小松鼠记事本”,似乎也在怀中散发着沉甸甸的暖意。
圣旨宣读完毕,接下来太子要接受百官朝贺,祭告天地、宗庙、社稷……
就在这神圣肃穆的时刻,跪在百官队列中后方、一个身着五品文官服的官员,身体突然剧烈地筛动起来,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他脸色由白转青,额头冷汗如瀑,嘴唇哆嗦着。
终于,一股温热的、带着骚气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他深色的官袍裤管内侧,无声无息地洇开,在他跪拜的方砖上留下了一小片深色的、不规则的湿痕。
他旁边的同僚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鼻翼厌恶地皱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立刻又端正地低下头,身体却向旁边挪开了一尺距离,仿佛要划清界限,远离这污秽与恐惧。
肃穆的鼓乐声,宏大的唱礼声,掩盖了这微不足道的失禁。
但这股淡淡的尿臊味,却像一根细小的毒刺,悄然混入了这万象更新的典礼之中,成为旧时代污浊彻底落幕的一个荒诞而真实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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