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番子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反剪马顺肥硕的双臂。动作粗暴,带着明显的报复意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马顺还想挣扎,可绣春刀的刀柄已经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腰眼上。
马顺被拖得踉跄,官帽滚落,头发散乱,只剩下困兽般的嚎叫:“徐恭,你不得好死!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几乎在同一时间,户部侍郎兼管漕运的周清、都察院佥都御史刘球、以及几个掌握着京城部分卫所兵权的指挥佥事府邸,都迎来了同样的“客人”。
惊恐的尖叫、徒劳的辩解、绝望的哀嚎、粗暴的呵斥、铁链的哗啦声……在京城几处特定的深宅大院里此起彼伏。
反对派们苦心经营的同盟,在这一夜被连根拔起。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厚重的云层,菜市口那块被无数血水浸透、呈现出一种诡异暗褐色的巨大砧石周围,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嘿,今儿又有热闹了看了。”
“今儿朝廷又杀谁啊?”
“且,反正不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我听我三舅姥爷家的表叔的三外甥的儿子说是皇帝的锦衣卫抓了不少妖言惑众的大官。”一个消息灵通的汉子颇有些卖弄的说道。
“哦……”众人一阵恍然大悟。
……
一排排身着白色囚衣、五花大绑的人犯被粗暴地推搡着跪在砧石前。
有的面无人色瘫软在地,有的则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眼神空洞,屎尿横流,整个刑场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屎尿臊气。
左鼎做为本次的监斩官高坐台上,展开明黄圣旨,大声宣读道:
“……锦衣卫千户马顺,身负皇恩,执掌刑狱,本应忠谨,然其结党营私,贪墨无度,构陷忠良,残害无辜,败坏纲纪,更兼心怀叵测,勾结妖邪,妄行魇镇之术,以‘七星血咒’图谋不轨,诋毁储君,动摇国本!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户部侍郎周清、都察院佥都御史刘球等,附逆为奸,贪赃枉法,证据确凿!着即……斩立决,抄没家产,三族流琼州,遇赦不赦!钦此。”
掌刑官歪头看了看日头,随即大声道:“时辰到!”
“冤枉啊……”
“饶命啊……”
“我要举报……我知道兵部……”
噗!他们话还没说完,十几个刽子手整齐划一的怒喝一声,手中鬼头大刀一起落下。
随着沉闷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刃入肉声,热血如泉喷涌!
十几颗曾经令无数官员寝食难安的头颅,带着凝固的惊恐,沉重地滚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噗!噗!噗!噗!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有胆小的已经吓的瘫倒在地。
一个老刽子手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温热液体,低声对一旁的徒弟嘀咕道:“小子,瞧见没,这当官的血,油性真大,腥臊得紧。”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点评猪肉。
与此同时,紫禁城的后宫。
皇太后孙氏正端坐在仁寿宫正殿内,殿内,除了皇后夏子心坐在孙氏的左下首之外,其余几个朱祁镇的妃子们则是按品级垂手侍立,个个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殿内鸦雀无声,只有她手中轻轻捻动玉佛珠的声音,珠子碰撞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嗒、嗒”声,像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本宫今日叫你们过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趁着这立储大典的好日子,跟你们说说体己话。”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视一圈,道:“外面,热闹啊。”
孙氏仿佛是在闲聊家常:“这彩绸挂满了天,爆竹响个不停,百姓们都在说,咱们大明要迎来一位英睿的储君了,这是天大的喜事。”
说到这,她话锋突然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可偏偏,就有那么些不开眼的东西,放着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非要兴风作浪,搬弄些神神鬼鬼、污秽不堪的闲言碎语,往咱们皇家泼脏水,往太子身上泼脏水,往我老太太的重嫡孙身上泼脏水!”
那“污秽不堪”四个字,被她咬得格外重。
“什么‘七星胎记’,什么‘天象示警’?”孙氏嗤笑一声,捻佛珠的手指停住了,凤目陡然变得冰冷锐利。
“本宫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魑魅魍魉的把戏没见过?去年坤宁宫偏殿,泽儿刚出生,那稳婆抱着孩子出来,乍一见那印子,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本宫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本宫亲自过去瞧了,不过就是几块小小的、颜色浅淡的印记,在婴儿娇嫩的皮肉上,跟被指甲轻轻掐了一下留的印子差不多,本宫当场就下了封口令,严令后宫不得妄议,更不得外传!钦天监也出了行文……”
“可如今呢?这消息又在后宫传了起来,本宫想知道究竟是哪些居心叵测之徒,添油加醋,硬生生说成了能‘动摇国本’的‘凶兆’?!还扯上什么魇镇?什么血咒?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