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水利、打深井、种耐旱作物、蠲免赋税、以工代赈、严查贪墨、畅通言路…一条条,一款款,虽然行文简单,甚至有些地方用词不够准确(比如“砍头”显然过于儿戏),但所涉及的方向,无一不是切中时弊、关乎国计民生的要害!
尤其是“以工代赈”和“严查贪墨”两条,更是超出了朱祁镇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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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非一个七八岁孩子仅凭书本和想象能提出的,必然是在亲眼目睹了惨状后,经过深入思考的肺腑之言。
朱祁镇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光滑的桌面。
这份奏章,就像一面清澈的镜子,既映照出陕西赤地千里的惨状,也映照出他长子那颗在苦难中淬炼出的、已然开始跳动的仁君之心。
虽然稚嫩,却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
“学松鼠…”朱祁镇低声重复了一句,眼中锐利的光芒渐渐沉淀下来,化作一丝深沉的期许。
“好一个学松鼠!壮儿,这积粮之道,守成之基,你算是悟到一点门径了。”
他放下奏章,目光投向殿外辽阔的天空。
湖广的苗乱余烬未熄,陕西的旱魃仍在肆虐,卫所兵制的弊端如同溃烂的疮疤在武冈那场闹剧中暴露无遗…帝国前路,挑战重重。
然而,看着手中这份带着泥土气息和童真思考的奏章,朱祁镇心中那份励精图治、开创盛世的决心,却愈发坚定起来。
他提起朱笔,在那份《救灾防灾八策》的末尾,郑重地批下四个字:
“麟儿所议甚善,着有司详议速行!”
随即又拿起锦衣卫送来的密报,密报上写满了这段日子于谦和汤杰的一言一行。
看完,朱祁镇摇头苦笑,随即对着门外道:“侯宝!”
侯宝悄无声息的走进书房,垂手而立。
“皇爷!”
“你去后宫告诉皇后和贵妃,日后不可在悄悄给吴王送吃食!”
侯宝一滞:“皇…皇爷,那要是皇太后她老人家送呢?”
朱祁镇一瞪眼,随即眼中的怒色消失,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去吧。”
“奴婢遵旨。”说罢,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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