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等的也就是这句话,但她还没开口,就被杜雨橙抢了先
“她们不值得可怜,如果凌天宗敢找麻烦,剑宗自会奉陪到底。”
说完,她看向楚月,楚月会意,接着说道
“凌天宗若敢出手,剑宗自会让他们尝尝厉害。
何况,当初她们对殿下动手的时候,可从来没为殿下留过颜面,更是经常当众羞辱,简直就是在欺负人。
不知前辈可否记得,前辈有一次去凌天宗拜访柳寒月的时候,她就曾当着前辈的面,对殿下谩骂殴打。”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浑身一震,面色微变,心中升起一种复杂滋味。
柳寒月五指攥紧,紧紧抿住了唇,心脏一阵抽痛。
她记得,她怎会不记得。
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每每想起都让她心痛难消,就算过去千年万年她也不会忘记。
哪怕如今她已经开始赎罪,可现在她经历的这些鞭打屈辱,还远远不足以偿还当初造下的罪孽。
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何会对江寒那般苛责,所作所为称之为十恶不赦也毫不为过。
如今,她不过是当着南宫云的面受些羞辱罢了,和江寒当初求救无门的绝望比起来,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一想到这些,柳寒月就有些释然,甚至有些异样的开心。
如此说来,她现在并非是在纯粹受辱,而是在偿还自己曾经的罪孽啊!
此念一起便无法消退,在她识海扎根盘踞。
“南宫道友不必多言,这都是我应得的。”
柳寒月端起茶杯递向南宫云,嘴角笑意半是苦涩羞耻,半是欣喜放松。
南宫云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心中隐隐明悟。
借用赎罪的信念来完善破碎不堪的道心,用大喜大悲来动摇心境,增加破境之机。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她们几个,走的都是这种路子吗?
也就是说,自己这么多年未有寸进,是过的太平淡了导致的?
南宫云心底好像有一丝明悟一闪而过,可那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一瞬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仅仅是这一瞬间的感觉,就让她心中颤动,久久难消。
别看只有一点点隐隐约约的明悟,但若没有今日之事,她便是苦修百年也难以窥得半分。
果然,只要能与江寒扯上关系,就能获得些许所谓的气运福泽,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足以让她有所突破。
她看着柳寒月脸上苦涩的笑,伸手接住茶杯,轻声道
“多谢。”
然后,她看着柳寒月的眼睛,缓缓开口“说真的,你确实活该。”
柳寒月手上一颤,顿在半空,目光震动间,显出几分难以置信,似乎在疑惑,南宫云为何要说这种伤人的话。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不能理解,南宫云本来就与此事无关,她只需要做个看客就好,为何要参与进来,还站在了曾经好友的对立面。
墨秋霜想的更多,这到底是南宫云自己的想法,还是灵符宫的意思?
如果是前者,就说明南宫云心存正义,为江寒打抱不平,也可能是看上了江寒手里的某样东西,在故意讨好。
但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灵符宫高层之间,在偏向紫霄剑宗。
想到这里,墨秋霜神情变得黯淡。
也是,都到这个时候了,只要是眼睛不瞎的,都会去支持江寒、支持剑宗的,她就算想再多,又能有什么用?
师父不与江寒和好,这些人就会一点点的全部跑去剑宗一方,与她们作对。
场中,二人还在对视,南宫云神色坦然,柳寒月却满目委屈。
可看着看着,柳寒月就败下阵来,主动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我知道。”她说。
南宫云却摇了摇头“不,你不知道。”
“你可还记得,我去凌天宗寻你那次?也就是这位师妹方才说的那次。”
柳寒月心中一紧,她记得,她怎能不记得!
那些场景就如同梦魇一般,在她识海中沉浮不定,每每浮现,都会让她心痛难忍,心境波动,难以宁神。
她不明白,刚才已经说过一次了,南宫云为何又提起这些。
迎着对方的目光,她缓缓抬起头来,可抬到一半就又低了下去,声音低沉的回道
“记得。”
短短两个字,却说的那般艰难,有气无力,好像耗干了所有心气。
南宫云看出了她的挣扎和痛苦,但她没有出言安慰,反而说道
“那日我去凌天宗寻你,明明是紫梦貂不小心伤到江寒,可就在我准备致歉之时,你却一改往日温柔,对着他破口大骂,甚至冤枉他招惹紫梦貂在先,活该被打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