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你小叔心里可烦着呢,求雨是民意,可是下雨是天意,你小叔很为难。”
“那神乎其神的盛大的求雨场面,不怪百姓想看,我都想看了,若是求雨是不是还得天降异象啊!”
“天降什么异象,哪有那么多异象,你小叔根本没打算求雨。”
程风出了宫门嘴还咧着呢,心情好的不得了。
尚汐看看天色,眼睛时不时的往城门口张望,这出城的车马这么多,怎么就不见程风呢,调集点粮食要这么久吗,这眼看就到午饭时了,越等越焦急。
这时候程攸宁扔下锄头跑去问尚汐:“娘,孩儿都饿了,粥铺呢?”
尚汐也发愁呢,“回去报信的人已经走了很久了,不知道什么情况,你爹爹也不是磨蹭的人啊,咱们现在还不来。儿子,你再忍忍,要是挨不住就不进城吃东西。”
“娘,你怎么对孩儿越发的有耐心了。”
尚汐把程攸宁的帽子解开,又用手帕给程攸宁擦了擦,头发里面全是汗,“娘一直这样对你。”
“才不是,过去娘对孩儿可没这么有耐心,不会是玉华说的话让娘走心了吧。”程攸宁伸个小脖等着她娘照顾他。
陈家的事情对尚汐影响颇深,骨肉分离她都无法忍受,何况与孩子阴阳两隔了,玉华说的对,她得珍惜母子情,不过嘴上不能这样讲,“娘对你始终如一。”
“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看你这红头大脸的样子,不能中暑吧?”
“不能,出点汗而已。”
这时宋挺之也过来歇脚,程攸宁赶紧把手帕和水袋给宋挺之奉上去,那恭敬的样子就像他们是一对相识已久的师生。
可知道实情的尚汐只要见到宋挺之,为昨日程攸宁的不尊师重道的行为感到羞愧,但是这对师生好像昨日之事不曾发生一般,他们之间的相处倒是自然的很,尚汐佩服宋挺之容人雅量,更佩服他儿子的厚脸皮。
尚汐问宋挺之,“上林令大人,程攸宁这两日表现如何,有没有调皮捣蛋。”
“不曾调皮,吃苦耐劳,踏实肯干,耐力和定力都是上乘。”
尚汐听了这话并没有很乐观,即使程攸宁不好,人家也不会当着她这个生母说的,问了也是对她客套客套,人家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还不好说呢。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爹,我来给你们送饭了。”
程攸宁见来的人是宋千元,便问,“带我的饭了吗?”
“带了。”
程攸宁搓搓手,想知道是什么好吃的,他抡了一上午的大锤了,虽不至于筋疲力竭,但是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当宋千元把篮子打开,程攸宁的脸都黑了,“宋千元,你是故意的吧,就带几个烧饼?”
大老远出城给自己的爹送饭,此乃孝顺之举,可看着这几个烧饼,着实过于简单了,从宋府到这里,路程可不近,大张旗鼓的就送回来这么几个玩意,尚汐都觉得小题大做了。
不过尚汐还得打圆场,她能劝的只有程攸宁,她总不能让宋挺之的儿子把烧饼换成她儿子喜欢吃的丰盛午膳,“攸宁,这大热天,又是荒郊野外,有烧饼吃已经很好了,不要挑吃挑喝。”
程攸宁抿着嘴,看都看那几个烧饼,他不满地说:“干巴巴的怎么下咽。”
宋千元拿起一个烧饼使劲的咬了一口,想要证明这烧饼不硬,可是看着他咀嚼烧饼的时候,尚汐的嘴角都跟着使劲,这烧饼是面做的吗,尚汐怎么看都感觉像铁板,这东西,不晾晒个三日,烧饼绝对不能这么硬。
听见宋千元说一点都不硬,程攸宁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尚汐怕他在说出冒犯上林令的话,安慰道:“等锅送来,一会儿熬点粥,把烧瓶泡粥里面一定很好吃。”
程攸宁摇摇头,嘴都要嘟起来了,“我不吃,这烧饼估计都坏掉了,这大热天不能吃放好久的食物,我看这像是喂猪的。”
宋千元反驳道:“谁家猪喂烧饼啊,这是人吃的好吧。”说完他又使劲咬了一口给大家看,他非要证明这烧饼能吃不可。
程攸宁没好气地说:“宋千元,你就是故意整我,我不信三品大员的家里就吃这个。”
宋千元语塞,他家平时自然不吃这东西,这烧饼他能勉强吃,但是他也不爱吃这东西,嫌弃烧饼干巴的可不止程攸宁一人,他不伸长脖子,也咽不下这跟石头一般的烧饼。
这时程攸宁的老师宋挺之说:“是我让他送烧饼的,农忙的时候,下地干活就吃这个。”
说着宋挺之拿起一个烧饼一点点的吃了起来。
尚汐看看程攸宁,商量道:“攸宁,下地干农活的老伯都是带这样的干粮,要不你吃点吧,你老师能吃,你也能吃。”
程攸宁摇摇头,态度非常的坚决,“我不吃,干巴巴,看着就拉嗓子。”
程攸宁红头大脸,现在还没消汗呢,让他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