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
皇甫义头也不回。
系统,
“有点东西。”
皇甫义猛得刹住脚步,扭头往山上看去。
这荒山野岭的,居然有点东西么……
裴玉函也适时在耳畔撺掇道,
“喂,宝光万丈耶,绝对是好东西出世,你真的不争?
这也不争,那也不争,难道要和它一样,等着别人把骨头扔给你才啃么?”
皇甫义扭头看看身边,“呜呜”跟着自己,在扑鼻的血气之中,后腿直发颤的狗。
说的也是,倘若他也有点东西,何至于逃到中原来求救。
争不到,打不赢,早晚沦落成丧家之犬……
好!争!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神功,配得上这个有点东西!!
“你们绕道往北,去和裴家商队会合,我看看情况,随后就来。”
于是皇甫义当机立断,把篓丢给狗背,叫它两个累赘先行下山,自己轻身负剑,一路猿跃,溯溪而上,顺着山涧的瀑布攀上崖顶,从后山爬了上去。
一路血水冲刷,皇甫义浑身上下,都被血水染成腥臭的赤色,几乎面目全非,才扒着山崖露出头来,然后就看到一双巨大的眼睛瞪着自己。
鹤的眼睛。
巨大的仙鹤,坠在山崖,死在地上,从地上拖出的痕迹,翼展大约有十丈之宽,明黄的眼睛大如车盖,此时瞳孔已扩散开来,胸口直接被轰出一个大洞,全身白骨断碎,犹如树枝般叉出体外,殷殷血水从胸膛的大洞喷出来,喷进院间的寒潭,坠下后山的瀑布,汇入山涧的溪流。
这尸身的惨烈死状,不是拳伤,不是剑创,似乎是被什么钝器法宝,一击轰杀,尸身被余力带着,一直打飞到后山的。
皇甫义从仙鹤尸身前爬过,躲在仙鹤翅膀下偷偷往外看,能看到不远处山头上,有一座正在雷海中闪烁的道观。
紫白金青赤,五色仙霞在道宫中心处汇聚,如极光绽放,闪电光霆于宫社道塔间闪跃,碰撞的咒力爆发出隆隆的雷鸣,时不时就有大量的屋舍爆发炸裂开来,滚滚炁浪掀起热风扑面,把屋檐宫墙都炸飞上天,倒塌崩溃,显然还有人在激烈斗法。
而山门外的树丛里,还悉悉索索的,黑影晃动,分明有大群蝎怪活动,看得出袭击之人非比寻常,又下毒又御蝎,怕是已然布下天罗地网,打定了主意要灭人家满门。
趁着观中战事未歇,双方在中央斗法,皇甫义持剑在手,用衣角遮掩剑光,猫着腰,从被仙鹤轧毁倒塌的宫墙破口处潜入道宫。
扑鼻而来是血腥的臭味,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奇珍异兽死了满地,道童,仆从,老的,少的,随处可见残肢断臂,尸块人头,一眼望去百五十人有余,竟一个活的都没有。
仔细朝尸身看去,这些低阶修士,仆从弟子的,都是浑身大出血而死,看他们吐在地上的血迹,仿佛一身精血如火山般喷发,直从口鼻七孔,全身炁窍中喷射出去。而且大部分人周身并无明显的外伤。
看来都是胃出血,中了毒么……可蝎群并进不得观中来啊,莫非是出了内奸么……
皇甫义也不是来给人家判案伸冤的,种种猜测只是心头一略而过,便猫着腰,在厢房外院潜行,跟随眉心玄妙知觉的牵引,闪身钻进后院一间偏殿,仰头往殿上牌匾一看。
鹤观……养仙鹤的么?
推门进屋,第一眼便看到骑鹤女仙玉像,自是知道这家山人,也都是拜玄女的玄门中人了。
“喂,是这儿了么?”
皇甫义扭头望望,只见偏殿里空荡荡的,除了玄女像什么也没有啊。
然后系统响起来,
“懂不懂规矩!拜!”
“我家是仙宫的……”
皇甫义下意识嘟囔了一句,不过想想守边守到家破人亡,最后只换来人家一句,你只感动了自己,这宿卫做着实在也没啥意思,一瞬间心思电转,便跪在玄女像前。
等他叩头拜了三拜,系统才道,
“去把像掀了。”
“啊?”
“叫你去就去!”
皇甫义也是无语,暗暗告了声罪,把玄女像扛起来挪开。然后看到坐像底下压着个石匣。
石匣被皇甫义一身鹤血滴上,立刻弹开,其中分明有一卷黄绸,摸起来冰凉丝滑,非丝非锦,却也不知是什么织就。
皇甫义,“你不评一下?”
系统,“走!”
于是皇甫义也不二话,起身就往外走,谁知刚一动身,偏殿门就被迎面推开。
一个满面泥血,浑身染赤,可能大半是他自己吐的道童推开门,正迎面撞进来,同一模一样,鲜血淋漓,不辨人型的皇甫义对了个正眼,先是一惊,接着一愣,随后一眼看到被掀翻的玄女像,登时大怒暴起!“呼!”得一掌朝他胸口印来!
“贼子!”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