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明善,终究如愿以偿。
他上前一步,金奢狸斜跨一步挡在阿满身前:“萧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离说:“过后我再告诉你,这件事还没完,真正的敌人还没有出现。”
金奢狸说:“明善?”
萧离点头:“我等着他,不过到时候,我就顾不上凉州了。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金奢狸回过神来,恢复了冷酷的心,立刻去视察全城,重新安排防务。
萧离冲阿满一笑,伸出一只手。
阿满说:“是不是我的时辰到了。”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神魂之力钻入阿满体内,在他神魂深处,两团奇异的力量相互撕扯:他们彼此吞噬,却又彼此挣扎。
萧离长叹一声:虽然阿满体内的神魂没有被唤醒,可他们已经不再沉睡,开始渐渐苏醒。不用说,一夜的杀戮,正是复苏的力量。
明善怎会看得上凉州,他要的是杀戮。
平静,只是短暂的平静。
萧离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圆满过。南风,花惜,金奢狸,三人都在身边,没有大战之后的欣喜,也没有残留的恐惧。
花惜最是不满,问金奢狸:“我的人死了多少?”
金奢狸的回答很简单:“去问你弟弟吧,他还活着。”
阿满带着红月和萧念在旁边,一家人从来没有齐聚过。
花惜看向萧离,希望他这个男人,做点男人该做的事。
萧离收回心神,他没有感应到明善。但确定,明善一定感应到他就在凉州。他没有隐藏自己,有些事终究要有个了断。
“怎么不说话呢?”花惜不高兴了。
“你想让他说什么?”金奢狸说:“如果不愿意,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凉州,回圣京去。图鲁奇已经败了,你带人北上,说不定能与明善谈出个好条件。继续你太后荣耀的人生……”
花惜气极,坊城时那么客气,哄着她来到凉州。现在吃完了饭,马上就摔碗掀桌子。
南风看萧离神色阴沉,便说:“不要讲了,麻烦还没有结束呢。萧离,之后怎么办呢?”
萧离问金奢狸:“你想争天下?”
金奢狸说:“不能么?”随即想到,一场大战,几方都损失惨重,但最让人忌惮黑甲军,却一点损失没有,甚至都没有出手。
萧离说:“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又看向花惜:“你还想做太后么?”
花惜冷哼:“我只是不想做寡妇。”
金奢狸心里想:虚伪!
“那好。”萧离说:“不在乎的放弃,得不到的不要。只要南风在,凉州就是安全的。有个神游坐镇,没有人敢轻易打凉州的主意。”
这意思很明白了:以后南风就是老大。
金奢狸也没话说,谁让人家厉害。神游上境,走到哪里都是老大。
南风却听出了话外的意思:“那你呢?”
萧离说:“自然是去找明善谈,我已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跟你一起……”
萧离指着她的脑袋:“你和渊后一样,在明善面前,毫无反抗能力。何况明善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话,让金奢狸和花惜也都心里打鼓,感觉到危险。萧离神游之上,南风神游上境,两人说起话来,一副英雄末路赴死的悲壮,充满着绝望。
花惜说:“萧离,不如我们走吧,随便什么地方。”许多年前,她就说过这样的话。
金奢狸也说:“离开凉州,去西域……”
萧离一笑:“没有必要,有南风,凉州就还是那个凉州。”他看向萧满:“还在,我们走吧。”
萧满耸了下肩膀:“我就知道,我的时间到了。”
萧离摸着他的脑袋:“不是时间到了,是非要解决不可。”
金奢狸疑惑问:“你父子俩打什么哑谜?”她没有得到回答,话还没说完,就觉眼前影子一晃,萧离和阿满都不见了。
她看着南风:“你们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城墙上,早晨的阳光已经普照大地。
图鲁奇的草原大军,扔下一地的兵器。他终于决定放弃,带着残留的人马,出秦关奔幽云,返回草原。这是明善给他的另一条路,英雄无奈,草原想要卷土重来,又要几十年修养积聚。
“他们为什么放下兵器走?”
“因为要活。”
“可胜败还未定。”阿满想不通。
萧离说:“对他来讲,此时的胜败已没有意义。”
“明善为什么不借此机会灭了他们呢?”
萧离说:“天不绝人路,留下一线生机,才会有变化。有变化,才有希望。明善知道这个道理,他谋划一切,就像一盘早已摆好的棋。每一步尽在掌控,但这盘棋永远不会结束,因为那样人生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