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落地窗外是港城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
但他无心欣赏。
“说话。”他有些不耐烦，
李建安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衬衫。
“王……王先生，这只是个意外，《僵尸先生》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制作，掀不起什么风浪。”
“李建安，我最讨厌别人糊弄我。”
王谦，港城娱乐大亨，从录像带时代一路拼杀到如今，他这双眼睛看过的片子比李建安吃过的饭还多。
《飞舞》的剧本，他看过。
匠气有余，灵气不足。
不过李建安作为成名导演，还是有一定的号召力。
加上同期没有竞争对手，观众看完影片后可能会失望，但他们的钱已经进口袋了。
综合判断，《飞舞》最后不一定大赚，却也绝对不会亏本。
在如今这个经济下行，人人捂紧口袋的寒冬期，能小赚一笔，已是万幸。
也是正因为这点，他也愿意为了《飞舞》费一些心思，直到刚才他看到了《僵尸先生》的预告片。
无论是题材还是影片画面都比《飞舞》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一看完预告，他就迫不及待地通过自己的渠道，拿到了《僵尸先生》的完整剧本。
天知道在看剧本时，王谦的内心有多么澎湃，剧本上的每一个字都超乎想象。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参考预告片的质量，若是电影按照剧本完整拍摄下来，绝对能引起轰动！
他看了一眼审核信息，竟然还是系列电影。
这已经不是一部电影了，是一个能撬动整个内娱市场的黄金IP。
意识到这点的王谦迅速开始准备投资《僵尸先生》事宜。
不过在这之前，投在《飞舞》上的钱，不能打水漂。
见李建安还在沉默，王谦慢悠悠地开口，
“我听说，那个《僵尸先生》的摄制组，最近好像遇到了一些困难。”
电话那头李建安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王谦继续道，
“李导，你是聪明人。《飞舞》的盘子不能砸，你得想办法。
赢了它，下一部的投资翻倍。
输了……”
王谦顿了顿，将雪茄放在烟灰缸里，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就换个项目，捧一捧新人。”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王谦这样说一来是为了刺激李建安努力营销，让自己不用亏本。
二来也是想借李建安的手打击《僵尸先生》，这样他作为资方才有更多的余力去谈合作。
李建安握着手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听懂了王谦的意思。
几个月前，季繁星还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角色，
现在不仅与自己公然叫板，竟然还真的产生为威胁。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自虐般看着网上的信息。
热搜榜上依旧没有《飞舞》，
出现了一个新的词条，#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不仅能听到《天堂岛之歌》，还能听到《鬼新娘》，两首不同风格的恐怖歌曲竟然都这么好听！】
【我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对恐怖歌曲欲罢不能！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眼光她的眼光”~】
【我宿舍没空调，现在循环播放这两首，盖着被子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感谢季神，让我今晚能睡个好觉。】
【楼上的，你是神人，这么恐怖竟然能睡着。】
【我就问，38度的夜晚没有空调，跟这两首歌比起来谁恐怖？】
【……】
【话说季繁星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歌曲，竟然都这么绝！
难道这就是天才吗？】
【必须是天才！
幸好腾海那帮蛀虫被清理了，不然季神这种天才进去，天知道会不会被那群人渣带坏去吸毒！】
【楼上的别太天真，你确定都抓干净了？】
【呵呵，就《天堂岛之歌》和《鬼新娘》这种神神叨叨的歌，正常人能写出来？
谁知道她创作的时候精神状态怎么样？
别是嗑了什么不该嗑的东西吧？】
这条评论瞬间被季繁星的粉丝围攻，淹没在无数的“滚”和“你才有病”之中。
但李建安，却像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对啊！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内有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不是没见过以前的季繁星，怯懦，平庸，毫无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