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呆呆睁开眼。
沐浴香氛、浓烈酒气、还有她身上那股很好闻但谢星绫不知如何形容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汹涌地扑面而来,笼罩着一切感官。
停留在唇与唇的碰触温柔缱绻,一动不动,却像携着千伏的电流般,从二人接触的柔软处陡然扩散开。
谢星绫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清丽容颜,呼吸节奏早被彻底打乱。
朦胧的暖色光晕里,女孩白皙的皮肤更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颊边未褪去的绒毛昭示着对方如今的年岁尚轻,浓密睫毛极长,长到微垂时能在眼下覆出一片暗色的影,掩不住黑眸里噙着的笑意。
……
可能是几秒钟,又可能是几分钟,她终于放过濒临绝境的他,松开了钳着他下巴的手,眯起眼笑得像只狐狸。
“答案,还满意吗?”
她语气调笑着,不但大胆地跨坐在他腰腹间,本捏着他下巴的手也开始不老实的下移,抚上他快速起伏的胸口。
因俯身动作,她松垮裹着的浴袍敞开些许怀,随意露出的半截春光无比耀眼夺目,足以勾走他的魂魄。
谢星绫努力躲避着春光,就不得不抬高视线与她四目相对。
那双黑眸流光万千,有挑衅,也有一些难懂的东西,在凝望着他时,谢星绫恍惚感觉到她似乎在跨越时空与灵魂的界限,透过他寻找着另一张相似的容颜……
“你好像不会接吻。”
“……要不要,我教你?”
江黛紧盯着他抿起的薄唇,于他耳边轻笑,如蛊惑。
男人瞳孔再次一颤。
他僵硬如木,动弹不得,江黛便自然地俯下身。
只是。
落下的唇接触到的不再是那微凉的薄唇,而是粗糙的什么。
“嗯?”
江黛抬眸,发现他用满是枪茧的掌心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眨巴着大眼睛,目露询问。
身下人骤然变幻的神色十分复杂,突然,他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似的跳起身,猛然将她掀开,翻身下床。
“嘭!”
一阵凌乱的脚步后,关门声震天响。
……
“……卧槽!”
床上,江黛揉着磕在牛皮软包床头的脑门龇牙咧嘴,“人呢?!”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跑了?!
就这么,跑了?!
死木头不但拒绝了她更深一步的邀请,还逃之夭夭了!
江黛有点怀疑人生。
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已经把一切和盘托出了吗?这死木头到底在别扭什么,临门一脚还要跑路?
难道、难道自己对他完全没有吸引力?!
但刚刚隐约察觉到……
不像啊——
“箭在弦上都能忍,卧槽。”
江黛倏然倒吸一口冷气,“谢星绫这死木头,这辈子该不会不行了吧!”
……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难得睡了个很沉的好觉,但,嗜酒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
醒来时江黛头痛欲裂。
她按下床头的控制,窗帘随之缓开,强烈的光线照得人睁不开眼。
江黛眯着眼,瞥见一旁精致的实木挂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身上还沾染着酒气,打着呵欠洗了个澡,出门时她扶着门槛晃了晃脑袋,满头发丝未拧干的水还在滴滴答答,打湿浴袍。
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时,她听见一阵轻柔敲门声。
随意擦了把脑袋,江黛走去房门,一拉开门,外面站着个明显是本地人的女孩。
那女孩长相很符合本地审美的漂亮,脸颊上有些小雀斑,个头高挑、墨绿色眼睛较为惹眼,她穿着简单利落的侍从服饰,怀里托着个精致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些衣物,衣物旁是个小药盒。
在看到江黛的瞬间女孩脸上流露出点惊讶,又很快掩饰起来,有点磕绊地说道:“您、您好,江小姐,这是为您准备的衣物和、和醒酒药。”
“谢谢,给我吧。”
江黛随手接过,正要关门,那侍从又赶忙提醒道:“江小姐,莱斯利先生邀请您与谢先生共进午餐,那位谢先生已经先一步抵达餐厅,现在,他们在等您。”
“这个点,共进午餐?”
江黛挑眉,重复一遍。
侍从睁大了眼睛,“呃,是下午茶!莱斯利先生是邀请二位共进下午茶!”
“现在肚子咕咕叫,不想喝茶。”
江黛皱了皱鼻子。
侍从连忙再次解释:“请您放心,除了茶点,莱斯利先生也已吩咐下去为您二位准备了丰盛午餐。”
“谢啦,那你等我下。”
江黛耸耸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