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李晨看着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兄长，将眸子瞪得老大，脸上满是惊叹。
“李牧少爷！”
琴儿亦是满脸惊叹，眼底的光彩闪烁，像是藏着一道彩虹。
“七弟……”
二哥李琛也怔怔看着那道已然极为陌生的身影，眼底被复杂的汹涌情绪填满。
更别说李家的一众长老和子弟们，几乎尽皆看傻了，此刻一个个被眼前的场面震得说不出话来。
“我李家，竟然出了这等恐怖的强者！”
“天佑我家！天佑我家！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混蛋，以为这等肮脏手段有用吗？这就是你人们的结局！”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当初就知道李牧长老不凡，而今果然成了绝世强者！”
一群李家族人喜极而泣，众人在生死关走了一遭，此刻莫不感动无比，或哭或笑，一个个情绪激动。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短短月余，他怎么可能强到这种地步？就是神游极境也不可能有这么强大！”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世间……为何会有这等存在？！”
剩下还活着的一众家主皆是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皆感嘴角苦涩。
他们看着傲立虚空中，面色平静的李牧，只感觉心底有一种极致的寒意悄然蔓延。
那个年轻人是那般的风华绝代，一袭黑袍猎猎，烈阳般的眸子像是藏着两柄仙剑，整个人超凡脱俗，俨然已经有了比肩仙圣般的气质！
他的气息平和无害，看着宛如一个真正的凡俗。
可落在一众家主眼中，却只能看到无穷的血色恐怖。
“我等诸家——完了！”
一个念头悄无声息的在每个家主心中生出，并迅速占据了他们的脑海。
绝望的神情浮现而出，每个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李牧，像是在直面自己的命运。
毫无征兆的，一位神游巅峰修为的家主忽然炸碎开，一层血雾在虚空中弥漫，像是一朵绽开的血之花。
“我说过了，你们能动手吗？”
李牧冷眼看着剩下的一众家主，彻底打消了他们想带着李家剩下众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李牧，你赢了，要杀要剐，我等悉听尊便！”
“但针对你的是我们，与我等家族中的其他成员无关，还请你放过他们！”
贺家的家主硬着头皮上前开口，面色有些苍白。
显然，在他看来，李牧而今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然足以灭掉他整个贺家。
纵然他们的根基落在皇城，但是一想到李牧此前做过的疯狂举动，这位家主心中就没底。
这小子连四柱之族的门庭都敢打上去，在皇城中都敢大开杀戒，灭掉他贺家又算什么？
“不错！这些事情皆为我等筹谋施展，与他人无关！”
“成王败寇，我等没有怨言，任你处置，但是皇城中的其他人，他们是无辜的！”
接连有家主开口，虽然眼底满是恐惧，但还是在为自己开脱。
可李牧却没有回应他们，只是目光默默的扫过虚空中的李家众人，仿佛是在反问：“他们难道不是无辜的吗？”
一群家主皆为人精，自然也看得出来他想表达出的意思。
“你是剑修，难道要恃强凌弱吗？还是说你要挑起众怒？”
“哪怕强大如你，可若是在皇城大肆杀戮，也许未必就不会引起更强大的人物制裁，要知道，大炎开国数万年……我等世家之中，也不是没人成就过洞虚！”
又有人开口，可李牧依旧无言，只是指尖一点。
所有人的心都随着这一点揪紧了一瞬，紧跟着有破碎之音响起。
这个为李牧精心布置，可杀神游极境的顶级五阶空间大阵破灭了，如镜子般碎裂。
所有人从空间中跌落回现实，葱茏的色彩中，所有家主心中却只有浓郁的冰冷。
伴随着空间破碎，禁锢着李家诸人的符文也消失了，数百位李家嫡系子弟落在地上，一个个大口的喘息着，忍不住发出欢呼。
李牧看着李启川，眼神闪动了一瞬，像是想起了什么，旋即却是一笑。
“恭喜父亲剑道有成！”
那浴血的汉子微怔，却也跟着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跟比我更强！”
“父亲的剑意？”李牧眼神灼灼，看着李启川问道。
“剑气炼体，经年久月，自然而然便有剑意自体内生，我称之为本命剑意！”李启川反问道：“你的境界？”
“化尽杀气，更进一步，可称之为剑意极境！”李牧微微昂首道。
两人交谈之间，各有一缕剑意浮现在对方身前，供之观摩。
一对父子，在遥远的皇城之下重逢，于一场血战之后，最先提前的却是剑道。
或许，是因为这是为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