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达和盛枷还在船板上对峙着。
萧达回眸:“程大人看到了,这里全都是粮食,我不过是与宁掌柜拼个船而已。”
程鸽却是抬步直接探身走了进去。
萧达立刻也跟了过去。
只见程鸽下了船舱,在那些麻袋上拍拍打打。
萧达:“程大人这是不信?你捅开试试,里面全是稻米,怎么可能会藏人?”
程鸽看着他:“世子这是往哪运粮食啊?”
“陛下开放海外贸易,我的这些稻米是运往西部的。”
程鸽看着堵得严严实实的船舱,突然下令道:“都查查看!”
萧达心里一震:“你说什么?”
程鸽:“世子,硕大的船舱,我总要查仔细吧?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全都是粮食?”
萧达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你这是诚心跟本世子过不去是吧?”
程鸽道:“世子,这上京城内走失的人,可不仅仅盛夫人一人,礼部林侍郎府的嫡长女,昨日也走失了,还有多个民家女子及孩童。天子脚下,郎朗乾坤,这些人简直是嚣张至极,此事已经严重影响了京城的秩序。陛下临行前,可是交代百官要看顾好京城。我等今日也是奉命办差,只能得罪了。”
萧达伸手拦他。
“你敢!”
盛枷在他身后道:“有何不敢!”
说着,盛枷亲自带着卫兵呼啦啦下了舱,开始腾挪装着粮食的麻袋。
萧达满脸都写满阴狠。
此时此刻,船舱里面迫蜷缩在一起的受害者们,均是不约而同地提起了精神。
他们都听到了动静,似乎是官差来查船了。
但碍于眼前的一柄柄大刀,她们既想闹出些动静,又不敢轻举妄动。
林慧娘隐隐觉得外面的说话声有些熟悉,她惊奇地与夏桉对视了一眼,夏桉朝着她肯定地眨了下眼。
林慧娘红肿的眼睛顿时一亮。
发出“呜呜”地激动声。
夏柳也激动地“呜呜”了两声。
那几个大汉此时手持大刀,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时间有些发懵。
一人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要艘船?”
另一人小声道:“不可能,我们的货他们也敢搜?我们主子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起的?”
又一人道:“不对,不对劲。”他看向地上坐着的受害者们,“我们,会不会是绑了不该绑的人?”
他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夏桉的身上,“会不会是她?她与主子认识。主子明知道她是谁,还是将她交给了我们。”
夏桉赶忙无辜摇头。
“那是谁?”他用刀激动地指着地上的人,“你?你?还是你?”
刀尖几乎划到受害者的脸颊。
这时,搬货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粮食被一股大力推倒。
在所有受害者惊恐的注视下,大理寺官兵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盛枷一眼便看到了蜷坐在人群中的夏桉,那些大汉刚要提刀反抗,程鸽几剑便利落地将他们劈倒在地。
盛枷目色猩红地走到了夏桉面前,将她口中的棉布给抽了。
然后伸手扶着她站起身,将她手里绑着的麻绳砍断。
夏桉揉了揉脸,略有些心虚地朝他笑笑:“你来了。”
盛枷紧了紧唇角,眼里溢出怒气:“不然呢?谁准你冒这个险的?”
夏桉:“这不是有惊无险吗?”
盛枷牵住她的手:“走。”
身后,林慧娘有些傻眼。
她先是懵,之后是雀跃,再然后激动非常。
这会儿又纳起闷来。
何意,夏桉冒什么险?这是冒险吗?不是倒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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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跟着盛枷出了船舱,见萧达正站在船板上,但岸边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团团围住。
他想下船,却下不去。
盛枷领着夏桉走出船舱,大声命令道:“福王世子萧达,劫撸孩童和女子,勾结外商,买卖人口,给我拿下!”
很快,二顺和王宽上前将萧达死死擒住。
萧达怒喝一声:“胡说,这些人与我无关,是你们陷害我。你们敢污蔑皇亲国戚,找死!”他又指向宁舫天,“对,是他,这些人都是他藏进去的,我说你怎么突然要与我合作,原来是要算计我!”
宁舫天看着从船舱里被解救出来,一个又一个囚禁得不成样的女子和孩童,心里泛起恶寒。
他眸底泛着愤恨之色:“世子还是和从前一样,遇到事情,便就想着找个人推脱出去。上一次,我是在福王府,你拿我当替罪羊也就罢了。如今,这商船是世子的,船来之时,底舱的货是世子提前装好的,这些人是我凭空塞进去的吗?”
“就是你,”萧达狠声怒吼道,“我说你今日怎得突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