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尚擦干眼泪,和鄢将师一起上了车。对他说:“弟弟不愿意封爵,我不能强迫他。”鄢将师只得陪同伍尚前往朝廷。但是到了那里,平王却把他们俩都囚禁了起来。伍奢听说伍尚独自回到楚国,不禁叹道:“我早就知道伍员不会来的!”无极复也向平王上奏说:“伍员还在,应该立刻抓捕他,否则他可能会逃脱。”平王批准了这份奏折,派遣了大夫武城黑,率领二百精锐士兵,去袭击伍员。伍员打听到楚国的士兵来抓他,哭泣着说:“我的父亲和哥哥恐怕难以幸免了。”于是他对妻子贾氏说:“我想逃到其他国家去,借用他们的兵力来报复我父兄的仇恨,我不能顾及你了,怎么办?”贾氏睁大眼睛看着伍员说:“大丈夫背负着对父兄的怨恨,如同割肺肝一般,怎么会去顾及妇人的安危呢?你应该尽快离开,不要为了我而犹豫!”说完,她回到房间自缢而死。伍员痛哭一场,用草席将她的尸体草草掩埋。然后,他立刻收拾行囊,穿上素色袍子,佩戴弓箭和宝剑离去。
半天不到,楚国的士兵已经来到伍员家,将他的家团团围住,搜捕伍员,但没有找到。他们推测伍员一定是向东逃跑了,于是命令驾驶员赶快追赶。大约行驶了三百里,他们在一片荒凉的无人之地追上了伍员。伍员拉开弓,搭上箭,射死了驾驶员,然后瞄准武城黑准备射击。武城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下车逃跑。伍员说:“我本来想杀了你,但现在我放你回去,告诉你的楚王,如果想保全楚国的宗庙社稷,那就必须留住我父亲和哥哥的性命。如果他不这样做,我一定会灭掉楚国,亲自砍下楚王的头,来发泄我的愤怒!”武城黑吓得抱头鼠窜,回去向平王报告:“伍员已经逃跑了。”平王大怒,立刻命令费无极,将伍奢父子押到刑场斩首示众。在即将被处决之前,伍尚唾骂费无极,说他是一个谗言惑主、杀害忠良的恶人。伍奢却劝说他,说作为臣子,面对危难时应该以身殉国。忠诚和奸佞终究会有公论,为什么要用恶言相互诋毁呢?但是他也担心伍员没有来到,从今以后,楚国的君臣们将难以安享朝食。说完这些话,他便自愿引颈受戮。在场的百姓们都流泪悲哀。当天天昏地暗,阴风萧瑟,让人感到悲伤和恐惧。史学家有诗描述道:“惨惨悲风日失明,三朝忠裔忽遭坑。楚庭从此皆谗佞,引得吴兵入郢城。”
平王问道:“伍奢临刑前有没有说什么怨言?”费无极回答说:“他没有说别的话,只是提到伍员还没有回来,楚国的君臣们不能够安心进食。”平王说:“伍员虽然离开了,但不可能走得太远,应该继续追击他。”于是他派遣左司马沈尹戌率领三千士兵去追捕伍员,搜遍他所经之处。伍员走到大江边上,想了一个主意:他把穿过的白袍挂在了柳树上,换上了芒鞋,把双履扔在江边,沿着江边一路走。沈尹戌和士兵们追到江口,只找到了伍员的袍履,回去向平王报告说:“我们不知道伍员去哪里了。”费无极接着说:“我有一个计策,可以堵住伍员的去路。”平王问道:“有什么计策?”费无极回答说:“我们可以在各处张贴榜文,不管是谁,只要能够捉拿伍员归案,就赐予五万石粟和爵位上大夫;如果任由伍员逃脱或者放走他,全家都将被处斩。同时,我们可以下令各地的关卡和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