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除卓光瑞因功免家人坐罪,其余六人家产尽没入官,三代不得应试。”
“涉案胥吏、誊录、巡场等二十余人,或鬻题漏卷,或包庇纵容,黥面刺“科蠹“二字,流三千里,永锢岭南戍所,遇赦不赦。”
“涉案考生,与此同罪。”
“以上诸罪,子孙五代禁绝科举。”
念到这里,顾常看了看下面脸色都来白了几分的一众官员,咳嗽了一声,继续念道:“时任礼部尚书陶文渊,虽不涉事,亦有失察之罪,着罚俸三年,贬官三级留任中书。”
“另,敕令礼部重定《科场防弊十五则》,增派御史轮巡,试卷一律弥封誊录,另于本年秋特开恩科,受损士子准予重试,一应费用由赃银支给。”
念到这里,圣旨就已经念完了,顾常站在高处,最后唱了一声“钦此”。
文武百官,俱皆下拜,口称万岁。
有杜谦杜和等人,跪拜之后,立刻就要出班,为卓相公求情,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皇帝陛下,已经站了起来,看向殿中重臣,沉声道。
“科考乃新朝之根本,亦是后世之根本,绝不容任何人染指其中。”
“此次,念在情状略轻,舞弊不重,朕已然轻罚了。”
说着皇帝看向众人,厉声道。
“都听真了!”
“自今而后,凡蹈此辙者,主犯车裂,从犯腰斩,执朕三尺,法必不使萤爝之光再污朗朗乾坤!”
文武百官,再一次跪地叩拜皇帝陛下,皇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说道:“都平身罢。”
众人这才站了起来,杜相公再一次站了出来,跪在皇帝面前,叩首行礼道:“陛下,卓相只是失察之罪,无论如何,罪不至死,臣以身家性命担保,卓相公绝不是主谋,也绝不能让主谋。”
他叩首道:“请陛下,网开一面。”
许望许相公也出班,跪在地上,低头道:“陛下,臣也觉得,卓相公有过,但绝不至死,臣请陛下,网开一面,至少…”
“至少留卓相公一条生路。”
姚仲姚相公也叹了口气,跪在地上,对皇帝陛下叩首行礼,为卓光瑞求情。
此时,朝中官员,几乎少有不认识卓光瑞的,见三个宰相都已经跪了下来,其余众人,也都纷纷跪地,为卓相公求情。
户部尚书杜和,跪在地上,深深低头叩首:“陛下,恳请陛下,留卓相公一命!”
“臣愿以身家性命,以及大九卿的差事,为卓相公作保!”
皇帝陛下狠狠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怒视群臣:“怎么?要群起而攻之?”
他一边喝骂,一边抬头看向殿外,心中已经有些焦急了。
卓家那小子…
李皇帝心里大皱眉头。
怎么还不来?
再不来,他这一出戏,就不太好演下去了。
这个时候,他这个皇帝金口已开,是不能够出尔反尔的,更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松口。
要不然天子威严何在?
杜相公跪地,哀求道:“陛下,难道不念卓相公的功劳,以及与陛下之间,二十年的君臣情分吗?”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皇帝陛下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了一个宫人的声音:“应国公之子卓重,求见陛下。”
皇帝陛下心里长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是眉头紧皱。
“让他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