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三日之后,于此地集结,由本座亲自点将,兵发南域!”敖战抬起大手,最终定下了出发日期。
随着动员讲话结束,盛大的宴席很快便是开始,美貌的蚌女、娇俏的鱼姬穿梭其间,奉上琼浆玉液与各种奇珍异馐,大殿内再次变得热闹起来,一时间觥筹交错,喧嚣震天。
陆长生与蟒蛇、青蛇两妖帝坐在一隅。
那蟒蛇妖帝本就是个大嘴巴,几杯蕴含浓郁灵力的酒水下肚,更是兴奋得忘乎所以,于是扯着嗓门四处宣扬嚷嚷:“你们应该怕是还不知道吧,这是我大哥,敖青,我跟你们说,我大哥可是了不得,祖上跟咱们东海龙庭那是正儿八经的渊源,是龙族出身,血脉高贵着呢!”
“据说我家大哥,跟东海龙主他们一家还是亲戚呢!”
他这番吹嘘,顿时引得周围一些妖族侧目,有人好奇地过来给陆长生敬酒,想攀谈几句,但更多的妖族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笑笑不语,显然对这种攀附龙族的戏码见得多了。
然而,这番动静,不偏不巧却是落入了不远处一位衣着华贵,面容倨傲的年轻龙族眼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海龙庭的三太子,敖权。
“哼!”敖权先是看了看仍旧还在不断吹捧的蟒蛇妖帝,接着由扫了眼陆长生,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屑与厌恶,冷声哼道:“一条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蛟龙杂种,血脉斑驳不纯,也敢大言不惭,说祖上是东海龙庭出身?难不成还真想跟本太子攀上亲戚关系不成?”
此时他的身旁,一名身着甲胄气息凶悍的蟹将同样冷哼道:“三太子所言极是,这些散修,在外面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就罢了,到了龙庭还敢信口开河,真是不知死活!”
另一名鲤鱼精将领也阴恻恻地附和道:“正是,龙族血脉何等的尊贵,岂是这些杂血蛟龙可以随意攀附的?这小子,真的是没个轻重。”
敖权却是越听越觉得不爽,尤其是那蟒蛇妖帝依旧还在不停的吹嘘着,当下其将手中酒杯往案几上一顿,站起身大手一招道:“走,过去看看,姑且看看这小子,到底是龙还是虫!”
说完,他便是带着两名将领,龙行虎步地径直朝着陆长生所在的席位走了过去。
陆长生早已注意到这位气势汹汹的三太子,看到这里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把这个口无遮拦的蟒蛇妖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大嘴巴,尽给我惹事!”
不过陆长生心里也知道,此时若是回避或流露出哪怕一丝怯意,势必会引起对方更大的疑心,甚至可能当场露馅。
当下,陆长生只能硬着头皮,在敖权快要走近时,主动站起身,脸上流露出或者说装出恭敬与一丝惶恐来,拱手行礼道:“在下敖青,见过三太子殿下。”
敖权来到近前,扯着下巴倨傲地上下打量着陆长生,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带着质问喝道:“你就是敖青?听说你祖上是我东海龙庭出身?本太子倒是好奇,你祖上究竟是龙庭哪一脉?如今又在哪处洞天福地清修啊?”
他特意在“洞天福地”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明显带着讥讽的意味。
陆长生脸上立刻露出惭愧之色,语气也是透露出几分难以启齿的窘迫,说道:“回三太子殿下,在下……在下目前,只是蜗居在东海之滨一处名为青澜湖的小地方,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呐。至于祖上具体是哪一位……唉,当年毕竟是家族丑事,极其不光彩,而且当年我太祖母……已被逐出龙庭,身为后辈,实在不好再提及她老人家的名讳,还请殿下见谅。”
他这番说辞,听起来半真半假的,既点明了被逐之事,又显出对先祖充满敬畏之意,还让人不好强行逼问。
敖权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笑意,问道:“你都说了,都是陈年旧事了,当事人早已不在,又有什么不好提及的?听你这话,你太祖母似乎当年在龙庭身份地位还不低?你只需说出她的名讳来,本太子一查便知。若是情况属实,说不定……你我之间,还真有些表亲关系呢。”
他这话带着戏谑,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试探。
陆长生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知道对方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势必是要问到底的了。
对于东海龙庭的谱系,他根本一无所知,若是随便编造一个名字,绝对经不起查证,不过陆长生在心思电转间,却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不仅能巧妙糊弄过去,同时还能达到自己心中目的的办法。
陆长生脸上苦笑更浓,再次躬身,语气带着恳求,说道:“三太子殿下恕罪,太祖母名讳,晚辈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的,这关乎孝道与家族体面。这不过……晚辈祖上,除了太祖母之外,倒是还有几位祖上先辈,或许……能说道说道的。”
“哦?”敖权挑了挑眉,似乎提起了一丝兴趣,继而询问道:“是么?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那几位先辈,又是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