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是很充足没错,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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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玉:“……”
当真是欺软怕硬,毫无读书人的风骨。
本还想着揍他们一顿出气的青蓉:“……??”
什么情况?
就这么走了?!
本来,她和廖一在城东转了一晚上,帮了数十名亡魂,眼见天都要亮了,都没得到一颗释然之泪,心情已经够烦了。
哪曾想,还听到几个酸儒在此大放厥词,大骂傅玉棠,欺负柔弱妇人,这让她如何能忍?!
当即怀揣着满腔怒火,来了个路见不平一声吼,打算好好收拾这些酸儒。
万万没想到,对方一看苗头不对,跑得比兔子还快!
想到这里,青蓉没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嘴里嘀咕了句,“算你们跑得快。不然的话,看我不狠狠教训你们一顿。”
说罢,又转头去看柳惜玉,面上不掩关心道:“这位夫人,你还好吧?”
柳惜玉轻轻点下了头,眼含感激道:“我没事。多谢夫人出手解围。还未请教夫人的名讳,可以的话,我想要好好报答夫人。”
“不过小事而已。夫人不必客气。”青蓉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
柳惜玉却分外坚持,神情认真道:“对夫人来说也许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莫大的恩情。还请夫人不吝告知我名讳。”
“这……”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真名肯定是不能说了。
于是,略微迟疑了一下,青蓉张口道:“我叫小绿……薛小绿。”
“原来是薛夫人。”
柳惜玉记下名字,微微弯下腰,垂首行了一同辈礼,而后直起身子,面含笑意,自我介绍道:“我叫柳惜玉。若是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惜玉。”
“当然不介意。你也别再叫我夫人了,直接叫我小绿就行。”青蓉回礼道。
柳惜玉点头应好,想到面前之人刚刚那番言论,没忍住好奇道:“我观小绿谈吐不俗 ,生前莫不是也读过书?”
能有这般见地,想来生前并非泛泛之辈才对。
但奇怪的是,除了嫁入安南侯府的薛家小姐之外,她并没有听说京中还有其他较为出名,或是才学出众的薛姓女子。
正疑惑间,只见面前的妇人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我并未读过什么书。至于刚刚那番言论,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确切地说,是听傅玉棠、王大贵二人说的。
“当时一听,我便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记在了心上。”青蓉如实道。
“原来如此。”
柳惜玉恍然大悟,神情感慨道:“能说出这番话的,想来亦是个当世大才。
不过,最为悲悯人心,拥有旷世奇才的当属提出开办女子学堂之人。
他……”
话未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身侧的告示墙,抬眸盯住上面已然变得花白的告示。
一看,方才知晓开办女子学堂一事,并非她一开始以为的还在商议阶段。
朝廷早已下了公文,一切势在必行,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且不单单是京城开办,而是大宁各地都有。
等同于整个大宁的女子都能进学堂,读书习字了。
望着告示上的一言一句,柳惜玉微微睁大了双眼,心下又惊又喜,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不由自主走上前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告示上的一个个黑字。
确定自己没在做梦,也没看错后,眼眶不由一酸,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哽咽,“真好……真的太好了……”
终于有人发现了女子隐藏于深闺中蛰伏的才思,绣阁里被碾碎的壮志,被家人囚禁于后院的魂灵。
看到了那被规训的“妇容”背后,是多少未展的画卷;
那被要求的“妇功”之下,是多少未着的华章;
那被歌颂的“妇德”之中,是多少未言的悲怆。
“真是太好……”
柳惜玉口中喃喃,指尖抚着告示,想到自己生前与家人的争执,再也按压不住内心的酸涩,顾不上人前的形象,潸然泪下道:“世道给了女子一副枷锁,却称那是玉佩金环;
给女子一方囚笼,却赞那是香闺绣户;
给女子一份以爱为名的沉重禁锢,却说那是为她好。
而今,终于有人看到女子之苦,撕开这千年伪善的帷幕,给那些被训导"安分守己"的女子一个机会了。
一个……证明她们亦可成为栋梁之材的机会……”
说到最后,柳惜玉泣不成声,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滑落,直直掉落在地。
在触地的瞬间,一阵微弱的光芒闪过,那泪珠在顷刻间幻化成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