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当初学律条,
守法公民最得意。
听听这童谣,听听这其中的意思,就算傻子都能看出来刑部对各种闹事者有着相应的制服措施!
而昆吾明这白痴却以为自己有武艺傍身,傅玉棠就拿他没办法了,继续不知死活,上蹿下跳地挑衅傅玉棠。
对于这样的棒槌,福禄真是恨不得把他劈了当柴火烧。
为了避免他成功把自己玩死了,也为了元安的安全,福禄犹豫再三,不得不压下对昆吾明的满腔不满,暗中出手保护他。
此举,不出所料让傅玉棠察觉到了端倪。
对此,福禄心里是有怨的。
怨昆吾明不自量力,任意妄为,明明在傅玉棠手里吃瘪数回,却依旧不懂得收敛,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傅玉棠。
偏偏又无善后的能力,连累他不得不为他暗中筹划,进而消磨了他与傅玉棠本就是不多的情分。
也怨命运对他的残忍,傅玉棠失忆后,他和傅玉棠难得恢复往日的情分。
好不容易能再次靠近她,与她说说话,像以前一样谈笑,命运却不偏爱他一点儿,不愿意让这样的时光更长一点,送来了昆吾明这搅屎棍,加快恶化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让二人的关系一路奔着决裂而去。
每每想到这点,福禄就忍不住心生绝望。
尤其是此刻听到傅玉棠近乎摊牌的话语,他不知道傅玉棠已经通过他的故事,敏锐窥见了他过往的经历,还道她打算与他决裂了,放置在身前的双手骤然紧握成拳。
下一秒,一股尖锐的疼痛从手心里弥漫开来。
他却无心关注,只紧紧盯着面前的青年,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本能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缓和二人的关系。
然而,面前之人说得太直白,太直接了,根本没有留给他装聋作哑或是出言狡辩的机会。
是以,福禄不得不沉默以对,默默垂下眼,盯着身前的被子看。
过了好半晌,才低低道:“这样……也好。
总归你我是不同立场的人,趁早表明立场,将话说开,断了过往的情分……也好。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西鸣的细作。
只是……”
福禄抬起眼,目光直视着傅玉棠,认真纠正道:“有一点你猜错了,我不是西鸣人,而是大宁人。
还有,我并非为了荣华富贵才选择出卖大宁,行叛国之举,一切皆是不得已为之。”
当初的他,但凡有一丁点儿选择,他都不会选择做个细作,背叛自己的国家,背叛大宁的百姓,伤害自己看重的人。
本以为傅玉棠听到他的话,定然会嗤笑出声,觉得他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不曾想,她非但没露嘲笑之色,反而颇为赞同地点头道:“人确实有不得已的时候,有时候会因为不得已做下某些违背本意的决定,这都是常事。
但是,你莫忘了,就算再不得已,选择也是自己做下的,路也是自己选的。
不管是不得已,还是心甘情愿,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
不得已三个字,可以用来为自己辩解,也可以用来安慰自己,却不能用来避免责难,掩盖自己做下的错事。
就如同我能理解你的选择,却无法赞同你的选择一样。”
不过,这问题并不是目前谈话的重点。
所以对于福禄的行为,傅玉棠也没做太多的评论、
之所以提及,也不过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再次重申她并非来找福禄报仇,而是想告诉他,她能理解他的无奈。
同样的,也因为理解他,她对于福禄诱导邵景安、鼓动镇国公老夫人、怂恿孔承平等人针对她的行为,没有福禄想象般那么在意。
想着,傅玉棠一脸认真道:“虽然我无法像之前一样与你和平共处,却也不会过于愤怒你的所做所为,对你以往的行为耿耿于怀,伺机反击。
当然,如果有天事发,你的细作身份暴露,我亦不会出手搭救你,为你向皇上说情。”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见福禄眼睫微垂,唇色发白,面上不掩伤感之色,抿了抿唇,又补上一句,“最多就是看在你我过往的情分上,给你一点提示。”
至于福禄能不能想明白,及时领悟,避开死劫,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与她无关。
作为对立方,她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仁至义尽了。
闻言,福禄倏地抬起头,眼里隐有微光,直直盯着傅玉棠,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欢喜,道:“是你之前说的一个提示,一个忠告以及一个消息吗?”
“不是。”
傅玉棠摇了摇头,如实道:“在没听到你的故事之前,我是想打算给你一个提示,一个忠告以及一个消息。
但是,在听完你的故事之后,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会再给你忠告以及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