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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苏梅的眼圈再次泛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一旁的胡成远默默地递给她一张纸巾。
叶默和林萱都沉默了片刻,表达着无言的哀悼。
过了一会儿,叶默才继续将话题引回德吉身上:“那我们再说回德吉。根据之前的了解,他当年头痛这件事,持续了有多久?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梅擦了擦眼角,努力平复情绪,回忆道:“有一段时间了,具体多久记不清,但肯定不止一年。他这个人能忍,头痛从来不说,都是自己硬扛着。等我们真正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他痛得特别厉害的时候了,有时候晚上疼得根本睡不着觉,脸色也很难看。所以我就和我母亲拼命劝他,让他必须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他后来同意了,但他跟我们说,他想去甘孜那边的大医院检查,说那里的医院更好。我们当时……根本就没想到,他去甘孜,实际上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去找那个叫桑玛的姑娘……”
“德吉当时决定去甘孜的时候,身上带了多少钱?你们有给他准备吗?”叶默问到了一个关键的经济细节。
“他就自己平时省吃俭用攒下的几百块钱。”苏梅说道:“但是我和我母亲哪里能放心让他就带这么点钱出远门去看病?我们把他之前打工赚来、寄回家但一直让我们替他存着的三千块钱,全都取了出来,硬塞给了他。那时候三千块不是小数目了。我们千叮万嘱,让他到了地方,检查无论结果好坏,都一定要记得打电话回来报个平安,别让我们在家里干着急……”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只是……只是没想到他这一去……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完全变了样,魂都没了似的……”
“那德吉到了甘孜之后,有按照约定给你们打电话吗?”叶默追问道,试图勾勒出德吉在甘孜时的行动轨迹。
“有的,打过好几次。”苏梅努力回忆着,“第一次是他刚到甘孜的时候,大概安顿下来第二天,是在医院里的公共电话处打回来的。那时候我们镇上就只有马场的老板扎西坎多家里有电话,他电话是先打到扎西老板那里,然后扎西老板再急忙跑过来通知我们,我们赶紧跑到马场去,才能和他通上话。那次电话里他声音听着还行,就说已经到了,准备看病了,让我们别担心。”
“第二次打电话回来,大概是一个月后了。”她继续回忆,眉头微蹙,仿佛在努力捕捉遥远的信号,“那次他说医院准备给他安排做一系列详细的检查了,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希望似的……我们还傻傻地安慰他,让他放宽心。”
“最后一次打电话……”苏梅的声音颤抖起来,充满了痛苦,“就是他回来之前不久。那次电话,明显能听出他声音很不对劲,非常虚弱,气息也很短,话很少,没聊几句就说累了,要挂了。我们在这边急得要命,问他检查结果怎么样,他也没细说,只含糊地应了两声就把电话撂了。等他回来之后……才告诉了我们真实情况。他说他得了绝症,医生说他活不了太久了……而且,他天天就抱着那个木头盒子,谁也不让碰,眼神直勾勾的,身体就像被抽走了魂一样,一天天地瘦下去,眼看着就不行了……”
她泣不成声,胡成远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候,苏梅继续道:“他去世前的一个星期,就已经基本上昏迷不醒了。我们想送他去医院,可当地的医院看了情况,都不肯接收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把他带回家里,我和弟弟,还有母亲,就这么守着他……看着他……看着他最后一口气咽下去……”
“哥哥去世之后,我们按照他的要求,将那个木盒子和他葬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木盒子里面是什么,但既然是哥哥的要求,我们也就照做了,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盒子里装着的,是女孩桑玛的骨灰,而德吉他,为了替桑玛报仇,还杀了一名黑社会大哥……”
说到这里,苏梅转身来到收银柜台,她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随后走到几人面前,将相片递给叶默和林萱道:“这张照片,是我们的全家福,是我哥哥德吉成人礼上,扎西老板为我们一家人拍的,当时那台相机价格据说高达十几万,拍出来的照片特别清晰。”
闻言,叶默和林萱两人将目光落到这张照片之上。
照片上,苏梅和她的弟弟扎吉都还很小,他们的母亲看起来却有些苍老。
而叶默目光扫过德吉那张脸的时候,却在一瞬间直接愣住了。
这张照片上的德吉和之前在木盒子里发现那张和桑玛合照上的德吉拍摄角度不一样,这张照片像素更清晰,五官轮廓更真实。
然而,就是这张德吉真实的五官照片,却一下子让叶默发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