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永乐十年十一月,洮州卫所镇抚陈恭上疏称:“玄宗几丧唐室,徽钦几绝宋祚,夷狄之患,可为明鉴。”成祖却驳斥,“春秋之法,夷而入于中国则中国之”。
宣宗也曾直言道“此古轩辕所都,而后来赵宋之疆境也,宋弗良于行,金取而都之,金又弗良,元取而都之,元之后裔不存殷鉴,加弗良焉”。
如果不是土木堡之后明代北部边防由攻转守,蒙古三部相互攻伐做大后进攻北部边郡,造成了俺答之乱,恐怕元朝的牌子到崇祯祭拜的时候还要摆在上面。
虽然齐王殿下乃是一介武夫,但东亚大区优秀的匹配机制与悠久的历史可查战绩是的这里的人民玩手段都不逊色于其他地方,
罗马有禁卫军继承法,奥斯曼有弑亲养蛊继承法,英国有议会继承法,法国有巴黎市民继承法,夏国这片土地上自然有玄武门与靖难继承法,齐王在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是搞得像模像样。
他首先让国子学的几名老学究给他写一篇讨贼檄文,只不过他似乎有点低估这些真正的清流的骨气了,他好言相劝,允诺他们日后必然会位列太师行列,同时荫补后世,侯位世袭罔替,可千秋万代安稳,甚至还拖出来一大箱还沾着血的黄金来表示自己的诚意。
金灿灿的光芒展现在眼前时,一名博士祭酒担心自己把持不住,直接以头撞柱,把自己弄昏了过去。
齐王气的想要把他们全部拉去用机枪细细地打成噪子,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他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没走之前把孔家那几个人带上了,万圣师表的牌子在手,这帮人泡在经书里不问世事的老东西跪的比谁都快。
但他这不是没有人肉开门器嘛,只能一点点好言相劝,哪成想这些人真就水泼不进针扎不进,把他们打坏了自己又讨不到好果子吃。
齐王开始羡慕起刘瑞来,他的手下把孔家一锅端了,报纸上还专门开辟了实时审判进度专栏,结果天下士子的骂声被他直接压下去了,实现了舆论战的逆转。
人家的底气是已经成熟的江淮高考制度与全新的大学—中学—小学教育体系,自己未来还得依靠这些士子,实在是没法动这几个桃李满天下的老头子。
“孤算是理解蒙古人当年怎么看关汉卿的了,奈何不了他,只能由着他骂,自己还得去新杂剧上捧捧场,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铜豌豆铜豌豆,不光蒸不烂碾不碎,而且砸到头上还疼,太恶心了!”
不过事情在半天后就迎来了转机,一个鬼鬼祟祟的大胖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很害怕自己被别人看见一样,跑到了皇城脚底下打转,被齐军抓到后高喊吾乃殿下之幕僚,特送妙策而来!
看他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还经常蹦出一大堆他们听来聱牙诘屈的词语,再加上还带着瓜皮小帽,手中也没什么兵刃,守城门的长官就把他带着去找正在文渊阁争取老学究的齐王。
没想到齐王看到他后没什么印象,倒是那几个老学究激动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
“康南海,你竟然还敢回来!”
卸下伪装的康南海不急于跟老学究对骂起来,反倒是先和齐王连连作揖。
“陛下果然洪福隆天,微臣曾夜观天象,发现女虚侵入尾箕,正是陛下入主中宫之象呀!
臣便离开污浊之地,希望能在明君之后做一些端茶倒水的仆役之活,但等我赶到时陛下已经踏上前往京师的路程,小子立刻赶回来,希望能为陛下当一刀笔吏,残躯以供驱使。”
齐王看着这个在小了差不多三十岁的人面前自称小子的学术投机者,觉得光是这种不要脸的精神都能够让他谋个一官半职。
事实上这位完全不懂国政的士子在掀起一场维新运动后提出的主张令人瞠目结舌,连光绪都不敢把他们放到台面上来,
谭嗣同主张将西域卖给俄国,将雪域高原卖给英国,换取好感和资金来进行变法,这个方案放到现在肯定是举国痛骂国贼,恨不得生啖其肉,挫骨扬灰,在秦桧跪像边上再加一座。
而康南海的方案就更离谱了,打算搞什么中日合邦,玩超大号二元制帝国,光绪和明治一起当名义君主,大权交给伊藤博文,后来还打算把英美拉进来玩四国联邦。
由于此等劣迹在前,后来人们听说南海先生打算换蛋蛋保持年轻也都默认为真,毕竟脑子不好的人大家都有着较高的宽容底线。
如果齐王知道这位在原时空会搞出忒多荒唐事,还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同伴们上了就是我上了,维新喋血请自嗣同始,估计会直接甩两个耳光子然后丢出门去。
但现在有了这个甘愿当座下恶犬的人,檄文起码是能解决了。
得到齐王首肯之后,康南海肉眼可见地得意起来,气势十足的和老学究对骂起来。
“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