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眉头一皱,立刻就察觉到了对方的阴谋诡计。
她刚才说的话,其实就和我有一个难言之隐一样,表面上是难言之隐,其实是想说的不得了。
想到乔姐心眼一向不好,夏守当机立断否决了第二种提案:“你就用第一种和我说说吧。”
“在正式开始分析之前,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我现在刚刚知道一个案例,和你非常像似的案例。
是我把你的症状和我以前研究小组的几个朋友交流后,他们突然告诉我有这么一个相似案例的。”
夏守眉头还没皱起,乔芯就主动解释道:“放心,我没把你梦里的内容说出去啦,那算是病人隐私,我还是有职业操守的,我只是简略概括了一下反常症状。
然后,过了一阵子,我那位前同事就告诉我,有个人也有一个相似的症状。
也是一觉醒来,有一段时间把自己梦中的事信以为真了,把他家人吓了一跳,赶紧送到了医院。
你或许不知道,把梦境当真的精神病患者是很多很多的,或许对患者本来来说,似乎挺特殊,但在我们医生眼里,你们这样的患者在病例表里随手一抄就是一大把。
如果不是你,别人我说不定就直接开药了,而刚刚那个病人也一样。
刚送到医院,病情就好转了。
他和其他相似症状患者唯一的区别是,他在苏醒后第一时间写了一些文字,还画了一张人像素描画,这也是他会被我那位同事记住的原因。”
乔芯眯起眼,开始回忆这一桩特殊病例。
“他是一名银行职员,很普通的那种,据他自己和他妻子家人的说法,就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学习过绘画,更没此类爱好。
但是,他在那次做梦后,画出来了,画得非常非常逼真。”
她举起手作手势,仿佛眼前就有这么一副逼真的画存在。
“知道有多逼真吗?虽然是素描,但稍微离远一点就和照相机拍出来的黑白照差不多了。
我那同事把那张画送去给专业美术老师鉴定,说五官结构和形抓得非常准!
除了没有立意内涵,技术已经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只不过写实流派就是这样,因为无内在表达,所以只有最顶层的大师才会被关注。
但这不代表那病人苏醒后绘画技艺就只有这种水平。
据说他画那几张图,快得惊人,根本没有找形、勾勒,就像3d打印一样,一支笔从画面的一角刷刷刷线条连续刷下去,然后左右上下各重复几次,一张画就立刻画好了。
听说也就二十分钟,那位美术老师说二十分钟根本是不可能画出来的,那张画没有几小时打底,绝对无1%的可能完成。
所以,当时我那同事还挺激动的,这样的案例非常难得,而且涉及到反常识的部分,在我这领域稍微有点追求的人都会感兴趣。
是不是很神奇?”
“我觉得你是在引诱我,让我请你说第二个分析方案,第一个是唯物论,所以第二种分析说法是非唯物的,因此你才特别捏造了这个不科学的案例,是不是?”
“唉——”乔芯鼻孔窜出两道烟,摇头道,“我的确有点想和你说第二种,但你说我捏造案例也太冤枉我了,我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炎姐说你经常对病人撒谎。”
“那是为了治疗。”乔芯一本正经地说。
结束瑜伽的上官炎走了过来,插嘴道:“快说吧,我们待会还有事干呢。”
“哼,你们不是在度蜜月吗?有什么要紧事要干吗?现在你们那边应该是大白天吧?”
“白天当然是要劳动,从事生产任务有什么不是很正常吗?”上官炎微笑道。
夏守把自己当做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安静地扎根在沙发上,看两人机锋往来。
虽然被人当做调侃的素材有点不爽,但根据夏守童年时的经验,他判断最好还是不要冒然参与这两人的互讽游戏。
过了一会,两人终于结束了礼貌问候环节,重新回归了正题。
乔芯先抛出了结论:“如果从常规医疗思维的角度出发,你的病情没有恶化,而且你碰到梦里出现过的人,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这也算正常?”这结论令夏守感到匪夷所思。
“没错,听我给你分析。
我们大脑有一个记忆缓存区,当看见一件东西或者遇见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先把记忆存储在缓存区。
如果大脑在记忆存储的时候发生了错误,把眼睛看到的信息存在历史记忆中去了,那人在看到眼前事物时,就又能从历史记忆中把它找出来,就会觉得好像以前已经发生过了。
人在大脑疲劳时,比较容易产生这样的错觉。
有可能只是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