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干毒向赵天宇介绍着站在赵天宇面前的这位老伯。
“您好,我是赵天宇。”赵天宇简单的回应并轻轻的和这个他握了握手。
周干毒手下的另外两名执事明显之前就认识付文祥,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夕阳沉入地中海的那一刻,整座巴勒莫城被染成了熔金般的赤红色。
赵天宇靠在奔驰轿车的后座,车窗半降,温热的海风裹挟着柑橘与橄榄树的清香涌入车内。
远处的地平线上,最后一缕阳光如融化的黄金,缓缓沉入墨蓝色的海水之中。
车队驶出机场,沿着海岸公路前行。
右侧是陡峭的悬崖,左侧则是无垠的大海,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而悠远的回响。
天空由橙红渐变为深邃的紫蓝,几颗早现的星辰点缀其间,像是上帝随手撒下的钻石。
巴勒莫的老城区在暮色中苏醒,古老的巴洛克建筑披上暖黄的灯光,狭窄的石板街道蜿蜒向上,仿佛通往某个被时光遗忘的秘境。
街边的咖啡馆亮起橘色的灯,三三两两的意大利人坐在露天座位上,啜饮着浓缩咖啡,谈笑风生。
空气中飘荡着新鲜烤面包的麦香,混合着海鲜餐厅里飘出的蒜香与柠檬气息,令人食欲大动。
车子驶过马西莫剧院,这座意大利最大的歌剧院在夜色中更显恢弘,巨大的石柱和拱门被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优雅的轮廓。
赵天宇想起资料上提到的,黑手党曾在这里的地下赌场进行过无数场血腥的交易,而此刻,它却只是静静地矗立在月光下,像一位沉默的见证者。
穿过市中心,车队驶入一条沿海山路。
远处的山坡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如同散落的珍珠,那是西西里传统的农庄别墅,许多至今仍被黑手党家族掌控。
橙树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让这片宁静的夜色多了几分野性的气息。
忽然,车子拐过一个弯,视野豁然开朗——整座巴勒莫湾尽收眼底。
月光洒在海面上,碎成千万片银鳞,远处的渔船亮着微弱的灯火,像是漂浮的萤火虫。
赵天宇的目光落在一座孤悬于海面上的古堡上,那是黑手党曾经的据点,如今已成为废墟,只剩下残破的塔楼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剪影。
\"很美,对吧?\"副驾驶的徐明低声说道,\"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过鲜血。\"
赵天宇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夜风拂过他的面庞,带来一丝凉意。
西西里的美,像是一杯醇厚的红酒,入口甘甜,回味却带着苦涩。
他知道,在这片如画的风景之下,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车队最终驶入一座隐蔽的庄园,高大的铁门无声滑开,两侧的黑衣守卫微微颔首。
喷泉的水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花园里盛放的夹竹桃在月光下泛着妖艳的粉红。
赵天宇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望着眼前的庄园,心中轻声的说了一声:“黑手党,我来了。”
在付文祥的安排下,赵天宇住进了庄园二楼一间宽敞的套房。
窗外是西西里岛特有的橄榄树林,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紧握着那张血迹斑斑的照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照片上狰狞的画面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他深吸一口气,将照片塞回西装内袋——这次意大利之行,注定凶险万分。
晚餐出人意料的平静。周干毒没有如预期般部署谈判策略,只是让大家养精蓄锐。
赵天宇咀嚼着正宗的黑椒牛排,却尝不出任何滋味,满脑子都是明日与黑手党的交锋。
翌日清晨,地中海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时,赵天宇已经站在了庄园的玫瑰园里。
带着咸味的海风拂过他的面颊,远处传来教堂悠扬的晨钟。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昨夜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舒缓。
\"宇少起得真早。\"付文祥拄着雕花手杖从鹅卵石小径走来,晨露沾湿了他的手工皮鞋,\"现在的年轻人,能欣赏日出的人不多了。\"
赵天宇转身微笑:\"祥伯不也是吗?对了,今天和黑手党的会面......\"
\"下午三点。\"付文祥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这些意大利佬讲究得很,午觉雷打不动。\"
他说着指了指远处山坡上的葡萄园,\"看到那些采收工人了吗?黑手党控制的产业。他们就像这西西里的太阳,有自己的运行轨迹。\"
赵天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晨光中,整座岛屿正在苏醒。与昨夜阴森的街巷截然不同,白天的西西里美得令人心醉。
蔚蓝的地中海在悬崖下泛起碎银般的波光,柠檬树在微风中摇曳,空气中飘荡着柑橘花和咖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