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天宇轻轻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打手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的血迹,\"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哼,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天门子弟,宁折不弯!今日就算血溅三尺,我也要与你战个痛快!”
秦振山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粗粝的手掌死死攥着那柄不知道跟了他多少年的军刺。
他心知肚明自己绝非赵天宇对手,可那股浸透骨髓的倔强,硬是撑着他挺直了脊梁。
酒红色的长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活像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呵,那就请吧。\"赵天宇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反手将神龙棍\"咔嗒\"一声扣回腰间玄铁扣。
夕阳的余晖在那对修长指节上流转,分明是连兵刃都懒得用的架势。
这无声的羞辱比任何言语都锋利,惊得周围树梢的夜枭都扑棱棱飞散。
\"狂妄小儿!今日便教你见识我秦振山!\"秦振山怒发冲冠,挥舞着手中的军刺呼呼作响。
他何尝不知这是以卵击石?
可身后那些探头探脑的手下,还有瘫坐在地的独子,都在逼着他挥出这一刀——天门吴鬼手座下执事,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住手!\"一道苍劲喝声如惊雷炸响。
秦振山浑身剧震,立即停下了脚下的动作,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一寸。
回头看清来者的面目后,他慌忙收势转身,锋利的军刺立即收回腰间,疾步走到来者身前恭恭敬敬的说:\"七长老!您...您怎么...\"
\"再不来,你们是要把祖师爷的牌位都掀了么?\"
吴鬼手负手而立,花白长眉下那双鹰目寒光四射。
方才还杀气腾腾的秦执事顿时矮了半截,活似被揪住后颈的猫儿。
\"爹!您看看儿子这身伤!\"
吴凡突然从人堆里扑出来,肿胀如猪头的脸上还挂着两道血痕。
他聊起裤腿露出青紫交加的小腿肚,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猢狲:\"都是这姓赵的...\"
\"啪!\"一记耳光抽得吴凡踉跄倒退。
全场死寂中,只见吴鬼手缓缓收回枯瘦手掌,袖口金线绣的追魂爪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孽障!还不给宇少磕头赔罪?\"
吴凡捂着脸呆若木鸡,嘴角血丝蜿蜒而下。他怎会想到,素来护短的父亲竟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
\"这是唱的哪出啊?\"苍老嗓音自巷口的方向传来。
大长老玄色鹤氅上金线闪烁,身后跟着七八位气息浑厚的老者——这群老狐狸早躲在暗处看了半天好戏,此刻才佯装匆匆赶来。
三长老的翡翠烟杆还在冒着袅袅青烟,分明是看够了热闹。
\"不过是小辈之间闹了点小摩擦,不劳几位师兄费心,我来处理便是。\"
吴鬼手面色阴沉,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目光微闪,显然不愿让公孙景轩等人借题发挥。
\"哦?\"三长老赵潇身后,六长老黄怀德冷笑一声,手中折扇\"唰\"地一合,指向地上散落的兵刃。
\"七长老,闹矛盾能闹到刀剑相向?我看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六长老多虑了。\"四长老陈血峰适时开口,嗓音沙哑如磨刀石,\"咱们天门弟子,哪个不是血性之人?年轻人火气旺,动起手来也正常。既然七长老说了能处理,咱们何必插手?\"
\"天宇。\"五长老周干毒突然开口,阴鸷的目光扫向赵天宇。
\"你来说,怎么回事?\"他语气虽淡,却隐含警告,显然是在告诉众人——赵天宇是他的人,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李玄冥见状,顺势道:\"既然一个是七长老的儿子,一个是五长老的弟子,不如就由他们二人私下解决,免得伤了和气。\"
\"二长老,此言差矣!\"公孙景轩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捋着长须,眼中精光闪烁。
\"都闹到要见血的地步了,还能是小事?依我看,不如当着众长老的面,把话说清楚,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就在公孙景轩步步紧逼之时,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副门主来了!\"有人高声喊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刚上位的副门主赵纯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他绿豆般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威严,活像只故作姿态的肥猫。
\"哼!\"赵天宇心中暗骂,\"早不来晚不来,现在看局势要变,倒是出来装模作样了!\"
\"放肆!\"赵纯一到场,便摆出副门主的架势,厉声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