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殖民财团曾在土伦组织过一次会议,商讨如何应对夏尔提出的“博爱”和“自由”的新殖民政策。
参加会议的有上百人,是各殖民的总督和颇具影响力的资本家。
资本家们的反应很激烈:
“如果给殖民地‘自由’,那么我们购买的土地和矿产怎么办?无偿还给他们吗?”
“还有工人,如果他们有自己的工厂,谁还会愿意到我们的工厂和矿产工作?我们只有倒闭一条路!”
“这太荒谬了,我们为法兰西付出了那么多,为他们提供了物资、粮食甚至军队,但夏尔却把一脚踢开,把我们当作提升威望的踏脚石!”
……
他们表面上说得有理,但实际上那些所谓“购买”的土地和矿产是抢来的,或者以极低的价格象征性的给点钱。
工人之所以不愿到他们的工厂和矿产上班,是因为他们把当地工人当奴隶一样对待,发生过无数惨绝人寰的剥削事件却被掩盖了。
而殖民地为法兰西提供的资源、粮食和部队,其实与他们没关系,他们不过是“中间商”,还赚了一笔差价。
掌握军权的总督同样忧心忡忡。
他们担心一旦执行夏尔的新政策,军权就会被剥夺,他们在当地的利益也会消失,毕竟夏尔要把政权、外交和经济全部还给殖民地。
于是,不管是军人还是资本家,全都团结在一起反对夏尔。
只有一个人自始至终没吭声,他就是摩洛哥总督兼战争部长利奥泰。
“你不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吗?”阿尔及利亚总督拉弗内问,眼中带着好奇。
利奥泰缓缓起身,喊了声:“先生们!”
声音虽然不大,但慑于利奥泰的威望,议论的人们不久就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往利奥泰。
如果有谁能领导他们与夏尔对抗,那就是利奥泰了,他们想。
他们希望利奥泰能说出些激进的、反对夏尔的、鼓励士气的话。
然而。
“我只问一个问题。”利奥泰说:“你们有信心与夏尔作战并获得胜利吗?”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傻眼。
打败夏尔?没有这可能。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喊:“我们并没有打算与夏尔作战,只是希望他能放弃这个不合理的政策。”
“如果他不放弃呢?”利奥泰反问,接着犀利的目光一扫全场:
“你们是否考虑过后果?”
“当我们走上这条路后,局势很可能会失控,最终就是走上与夏尔对抗甚至与法兰西作战的道路!”
资本家们沉默了,接着他们就将目光投往坐在前排掌握着军权的总督们。
总督们笑了,笑声中带着无奈,他们先后起身说明:
“这是不可能的,先生们。想想吧,夏尔可是带领法兰西军队打败德国的那个人,而且还有余力,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资本家们纷纷点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夏尔对德国留手,否则此时的夏尔就应该跟英美联军一起进攻兴登堡防线。
“你们应该知道夏尔有什么。飞机、大炮、坦克,还有能生产出无数步枪、冲锋枪、机枪的兵工厂,而我们呢?”
资本家眼里露出恐惧。
法兰西为了能更好的控制殖民地,严令禁止在殖民地生产枪械,就算为殖民军提供的枪械也是如此,必须从法兰西进口。
总督和资本家们原本是拥护这个政策的,他们担心生产枪械的技术会落到殖民地手里。
现在忽然发现,这使自己没有与夏尔对抗的资本。
“还有海军,我们有海军吗?想想法兰西的舰队,想想那些舰炮。”
资本家们更是一脸戚色,有人还像蔫了的白菜似的低头叹气。
殖民军只有陆军,海军始终掌握在法兰西手里。
夏尔的布雷斯特舰队甚至在北海打过胜仗,其研发的“回声探测仪”和“鱼雷飞机”连强大的英国海军都不敢小觑。
资本家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还有人不甘心的喊道:“可现在法兰西正在与德国人作战,我们说不定还有机会……”
利奥泰打断了这个发言,语带嘲讽:
“你们以为我们会到跟夏尔比步枪、机枪,甚至飞机、大炮、军舰的时候?”
“不,先生们,你们错了。”
“夏尔想要覆灭我们根本不需要这些,他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暗示。”
“然后,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包括我们的性命。”
资本家们笑了,笑得很不服气,也很不甘心。
“您在开玩笑吗,部长阁下?我们有几十万军队。”
“是的,而且战斗力不比法军差,他们经受过战火的考验。”